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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娴散文选集

时间:2009-07-10 18:14散文来源:本站整理 散文作者: 张小娴点击:
        

张小娴 性别:女  国家/区域: 中国香港   生日:1967年7月   行业/职务: 作家
简介:张小娴:女,祖籍广东开平,毕业于香港浸会学院传理系。曾任职电视台编剧及行政人员,亦曾编写电影剧本。1994年出道。1995年推出第一部长篇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而走红文坛,是继亦舒之后,香港最受欢迎的言情小说家。 1997年开始长居香港畅销书首位,被称为都市爱情小说的掌门人 。 主要经历 1985大学时代边工边读,在香港无线电视台任当编剧,5年之后转工去亚洲电视,1993年偶然为编剧协会...张小娴:女,祖籍广东开平,毕业于香港浸会学院传理系。曾任职电视台编剧及行政人员,亦曾编写电影剧本。1994年出道。1995年推出第一部长篇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而走红文坛,是继亦舒之后,香港最受欢迎的言情小说家。 1997年开始长居香港畅销书首位,被称为都市爱情小说的掌门人 。

    主要经历 :
    1985大学时代边工边读,在香港无线电视台任当编剧,5年之后转工去亚洲电视,1993年偶然为编剧协会替《明报》撰写两则专栏,得到尝识,开始在《明报》先以《娴言娴语》后用《贴心感觉》开专栏,1994年第一部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在《明报》上连载,一炮而红,1995年结束10年编剧生涯正式成为专职作家,1995年6月在《苹果日报》开专栏“禁果之味”,随后加盟皇冠出版社,并于当年出版《三个ACup的女人》,成功地打动了港台读者。1997年5月,她出版的《荷包里的单人床》一书,除打进香港畅销书排行榜首之外,还持久走红新加坡及马来西亚。之后,她的《再见野鼬鼠》、《不如,你送我一场春雨》、《三月里的幸福饼》及《汉仔夫妇》系列作品相继问世,销量数以十万计,张小娴风头席卷全球华文地区,直逼国际出版市场。1998年她创办了香港第一本本土女性杂志《AMY》,任总编辑至今,现为香港皇冠出版社签约作家,为《经济日报》撰写专栏,是香港著名的畅销言情小说家。

    张小娴在业界创造了多个第一,第一个拿下《明报》头版做新书发布整版广告的小说家,第一个在地铁做广告的小说家,香港第一本本土女性时尚杂志《Amy》的创办人。在香港出版界将一个小说家当作明星来包装打造,度身定做,设计形象,也是从张小娴开始的。在《Amy》的办公室里,张小娴撩开布帘,指给记者看一个10平方米不到的空间:这里就是我拍照的地方。在这个迷你的空间里,摄影器材、反光板、服装一应俱全……
张小娴散文集:
1、幸福总被思念所淹没   >>>>>>>>>[阅读全文]
2、美丽的约定    >>>>[阅读全文]
3、你就相信吧   >>>>>>>[阅读全文]
4、爱,总是有条件的   >>>>>>>>[阅读全文]
5、妹妹恋爱了    >>>>>>>>>[阅读全文]
6、怎见得你爱我?   >>>>>>>[阅读全文]
7、“老公”这种动物  >>>>>>[阅读全文]
8、另一个男人的作用 >>>>>>[阅读全文]
9、接吻的处境  >>>>>>[阅读全文]
10、你会爱我多久? >>>>>>[阅读全文]
11、没有我你闷不闷  >>>>>>>[阅读全文]
12、我最爱的人是你  >>>>>>[阅读全文]
13、为了那里的柠檬  >>>>>>[阅读全文]
14、喜欢你才诅咒你  >>>>>[阅读全文]
15、不变心的情人  >>>>>[阅读全文]
16、Baby,期限是用来延迟的  >>>>>>[阅读全文]
17、山盟海誓,也要有本事  >>>>>>[阅读全文]
18、人有重量真好  >>>>>>>>[阅读全文]
19、其实,我多么依恋…… >>>>>>>[阅读全文]
20、男人为什么害怕承诺  >>>>>>>[阅读全文]
21、我不会爱上你  >>>>>>>>>>[阅读全文] 
我终究是爱你的:
  
 
 1
  她凝立在歌剧院走廊那块告示板前方,垮着两个细瘦的肩膀,一动不动,就彷佛她已经这样站着很久了。
  那张长长的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
  一如所料,她落选了。
  她咬着嘴唇,跟自己说:
  『不过就是一出歌舞剧罢了。』
  啊,不过是一出她很想演的歌舞剧罢了。里面有个小角色——剧中那个恶魔的花园里众多吃人花的其中一朵。
  也许,要是一年前,她并不那么渴望演这种布景板般的小角色。可她已经很久没工作了。有三个月吧?还是已经四个月了?她记不起来这段漫长的日子总共有多少回,就像今天这样,她又落选了。
  今天一大早来到这个歌剧院的舞台上,她战战兢兢地试着跳一段舞。由于她没见过吃人花,她张牙舞爪地,尽量跳出一副吃人不吐骨的可怕模样。然而,舞跳到一半的时候,她瞥见坐在台下负责选角的副导演突然朝她张大嘴巴。
  她以为他想喊停。原来,他是在打呵欠。
  那一刻,她明白自己没机会了。
  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回来。
  她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依旧杵在告示板的前方,固执地望着那张无情的名单,彷佛只要再这样多看几回,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她会突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原来一直也在上面,她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没看见。
  但是,今天不会有奇迹了。
  很久以后,她终于动了一下,跨出一步,然后又一步,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块告示板。
  这时,一阵风吹起,那份名单的一角卷起了,露出底下第二页。她没看见。
  直到许多年后,她才知道她的名字在上面。
  她推开歌剧院的玻璃大门时,一阵冷风灌进来,她赶紧把头上那顶毛线帽拉低了些,打开手上的雨伞,孤零零地走在霏霏雨雾中。
  她个儿娇小,右手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绿橄榄石串成的手镯。毛线帽下一双黑亮的圆眼睛露出做梦般的神情。这双眼睛好像一直都看着远方不知名的某一点。
  她脸色有点苍白,发丝纷乱地贴着脸庞,那顶毛线帽的帽缘有个破洞。她身上裹着一条单薄的羊毛裙子,裙脚的地方已经走了线,脚上那双深红色的尖头麖皮短靴已然磨破,肩上挂着的那个大如邮袋的包包也很破旧了。
  二十四岁的她正值荳蔻年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爱美,她看上去却有点邋遢。但她的邋遢并不使人讨厌,而是像一只披着雪白羽毛的小鸟不小心掉到一洼污水里似的,使她那张清纯的脸蛋益发显出一份飘零无依的感觉。
  2
  她像朵枯萎的郁金香那样低垂着头,在宾馆的楼梯上踱着。又脏又旧的楼梯两旁丢了些垃圾,转角处一个香炉里插着几支正在燃烧的香枝,灰烬如飞絮般掉落在她那双红色短靴的鞋尖上。她没理会。她爬上二楼,推开宾馆那扇黏腻腻的泛着油光的玻璃门进去。
  昏黄的走廊上弥漫着一股汗酸味,几个非洲男人蹲在那儿,朝她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她没看见。
  她从他们身边经过,掏出一把钥匙,朝最后一个房间走去。当她走近了些,她看到她那只小小的行李箱孤零零地给丢在门外。
  她连忙走上去,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翻开里面塞得满满的东西看。她一直翻到底,没有她要找的东西。这时,一把声音在她背后冒出来。
  那把粗哑的女声说:
  『我早跟你说过,今天再不交租就得给我滚!』
  她转过去抬起头,望着中年女房东那张蜡黄的大脸胚。
  她张开嘴想说话,唇上长着胡子的女房东抢白说:
  『你别再摆出一副可怜相!』
  她站起来,焦急地说:
  『我还有一样东西在里面!』
  她说着抓住房间的门把,想用她那把钥匙开门。孔武有力的女房东这时从她手上抢走那把钥匙,瞪着她说:
  『你的东西全在这儿了!』
  『不!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她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把不放。
  女房东瞅了她一眼,撇撇嘴,用钥匙打开门,粗鲁地说:
  『我可没看见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门一开,她立刻冲进去关上门,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她亮起天花板上一盏昏黄的灯。
  门后面原本用来挂毛巾的钩子那儿挂着一幅长十七吋宽十二吋的仿制油画,是梵谷著名的《星夜》。
  『这是我的。』她低声说。
  3
  雨停了,她手臂下面夹着那幅《星夜》,拖着那只粉红色迷彩行李箱,越过马路,穿过一条长街,几步之遥那家星巴克咖啡店的灯光看起来多么温暖
  她推开门走进去,一阵咖啡的暖香扑鼻而来,里面的座位都给人占住了。她径直走到报纸架那儿,拿起一份日报,翻到占星栏那一版,就站在那儿读起来。
  月亮今天进入第二宫,
  你会一下子情绪化起来,
  别让多愁善感牵着你的鼻子走,
  你究竟追求什么?
  凡事总向坏的方向想是双鱼座的通病。
  这时,她无意中看到占星栏隔壁那一版有一则广告。
  她读了那则广告,悄悄把它撕下来藏在身上那条羊毛裙子的口袋里。
  然后,她把报纸放回去。
  经过收款柜台旁边那个亮晶晶的糕饼柜时,她咽了咽口水,拖拉着脚步。
  她掏出一张十元钞票在面包店里买了两个甜面包,把赎回来的七块钱五角谨慎地放回去她那个印满罂粟花图案的褪色尼龙荷包里。然后,她坐到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开始吃面包。
  她嘴里塞满面包,从身上裙子的口袋里摸出刚才撕下来的一角报纸。
  她拨开了前额遮住眼睛的几绺发丝,又读了一遍那个广告。
  高级酒吧诚聘钢管舞娘,
  样貌端正,
  毋须经验,
  可提供训练,
  工作自由
  薪水优渥。
  她很久以前读过一本星座书,书上说,多情善感又悲观的双鱼座女孩是绝佳的应召女郎和出色的脱衣舞娘。
  早点相信的话,她便不用绕一个大圈子了。这条路不是比较好走吗?干吗要梦想当舞蹈员?自从一年前她工作的那个小舞团解散之后,她就没接过什么好角色。机会都轮不到她,也许,她根本就不是跳舞的材料。
  但是,钢管舞谁不会跳呢?
  她如今已经山穷水尽。荷包里那七块钱五角就是她仅有的了。谁会骂她没有洁身自爱?
  要是哥哥有一天回来,认出那个浓妆艳抹,在霓虹灯闪耀的长吧台上抱着一根钢管卖弄风情的女孩是她,哥哥只会匆匆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替她披上。
  『哥哥,我好羞愧啊!你可以原谅我吗?』
  『别傻了,你没做错事!』
  『哥哥,我好累,我真的累了。』
  哥哥会救她离开那个鬼地方。他们两个人又再生活在一起。
  她重又变回干净和纯洁。
  在她的想象里,哥哥总是会原谅她的错。
  太扯了!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嘛?
  她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用手指抹了抹嘴唇上的碎屑,咬咬牙,把那个广告折小,塞进去罂粟花荷包里。
  然后,她从长椅上站起来,拖着行李朝公园外面的巴士站走去。
  4
  下了巴士之后,她在路边站了一会。黄昏星亮起,她困倦地走过三个街口,越过一条小马路。
  经过一间教堂时,一个女人派给她一张绿色的传单。她瞄了一眼上面的两行大字。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
  我必不至缺乏。
  她把传单随手塞进身上的包包里,抄快捷方式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一幢挂满霓虹招牌的大厦。
  大厦外面竖着一个长方形的光管招牌,上面写着:心心撞球室。
  她吃力地拖着行李箱走下那条通往地窖的窄楼梯。两个男人走上来,她侧身让他们经过。
  走到地窖,她推开撞球室的玻璃门进去。
  大部分的球桌都给人占住了,她从两张球桌之间经过,瞥见左边一个男人一杆把红球入洞。
  她朝柜台那边走去。柜台里那个正在忙着的女孩子看到她,说:
  『你头发长了很多啊!』
  『嗨,小玫!』她疲倦地打了个招呼。
  女孩的手腕上有个玫瑰花的刺青,大家都叫她小玫,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
  她径自拖着行李箱走进柜台里,把东西搁到一边,然后很熟练地抓起一只纸杯从水机里倒水喝,骨碌骨碌的一连喝了三杯。
  小玫长得黑黑瘦瘦,身材像男孩。
  『你旅行回来啊?』小玫问。
  『呃?不。我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睡吗?』她陷进柜台一角那张绿色绒面的椅子里。『我跟我哥吵架了!他呀,老是爱管我几点回家!所以我索性不回去了!』
  她疲惫不堪,趴在柜台上,脸埋手臂里睡觉。
  『有个男人电话来找过你好多次。我说你已经没有在这里上班了。他问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你,我就说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那时不是说要去当舞蹈员吗?』
  『对呀!我四处演出,好忙啊!』她头没抬起来,懒懒的问:
  『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他说是律师行的人,又问我有没有你的电话号码。我就把我以前男友的号码给了他,那个混蛋一直背着我乱搞!』
  她趴在柜台上笑了起来。
  小玫拉开柜台边一个放满杂物的抽屉,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张皱巴巴的便条纸。
  『他留了电话号码给你,要你一定找他。你认识律师的吗?』
  她好困,头挨在一条手臂上不思不想,没去理会那张纸。
  过了很久,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她终于抬起脸,一只手支着头,看了一眼那张便条纸,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现在几点啦?』她问小玫。
  小玫看看表:『八点啦。』
  『律师行这时候下班了么?』
  『我又没当过律师!』
  她揉揉眼睛,伸长手臂把柜台边的那台电话机拉过来,拎起话筒,按下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那一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想找戴德礼律师。』
  『我是。你是哪一位?』
  『我是路喜喜,是你找过我吗?』
  『路喜喜?你等一等──』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好像翻文件的声音。
  她握着电话筒,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
  『你是路喜喜小姐本人吗?』对方又再说话。
  『我是喔。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乙明芳女士的。你看看明天可不可以找个时间过来律师行一趟?』对方回答。
  『那个人怎么了?』她无意识地把玩着手腕上那条晶莹的绿橄榄石手镯。
  『她死了。』
  她的嘴唇动了动,皱缩着,随后,她的嘴角又向两边延伸,有那么短短的片刻,她让人以为她想笑,那却不是笑,而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的字。
  车子一辆接一辆驶过。她茫然地想起那张不快乐的脸。那个人已经死了吗?是怎么死的?是自杀么?那个人似乎一直都活得不顺心。她死的时候,是孤零零一个人吗?
  喜喜想起她第一眼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是一张满怀着希望的圆脸。
  她六岁那年,有一天,姑娘把她领进去院长的办公室里,那张充满希望的脸孔一看到她,就露出很想讨她欢心的灿烂笑容。站在她旁边那个男人,脸上好像没有任何表情。
  院长跟她说,这两位是秦先生和秦太太。
  秦太太蹲下来,抚摸她的脸,带着微笑说:
  『噢!喜喜!你看起来好小啊!』
  一辆巴士驶进车站,车门嘎嘎响地打开,喜喜拖着行李上车。车上只有几个人,她坐到后座去,把肩上的包包和行李箱放在旁边。
  车子缓缓往前走,她扯下头上的毛线帽,把雨滴甩到地上,然后又戴回去。帽缘下那双黑眼睛无神地望着车窗上的雨花。
  九月初的一个清晨,那个人和她丈夫来孤儿院把她领回家。她舍不得哥哥,哭闹着不肯上出租车,他们抱她起来塞进车厢里。
  车子走了很远的路,停在一幢旧唐楼外面。
  她早已经哭累了,那个人抱着她下车。她伏在那个人柔软的肩膀上,睁开困倦的眼睛瞧了一眼那幢房子,看见二楼的一个小阳台上爬满了漂亮的紫色藤蔓。
  『这是我们的家!』那个人指给她看。
  她的新家是一间有两个房间的小公寓,长长的屋子,有一排塞满了书的书柜。黄色的拼花地砖很旧了,绿色的玻璃窗十分阴郁。
  为她预备的那个房间的床上放满了新裙子和玩具。
  那个人拉着她的手说:
  『喜喜,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吗?』
  她泪汪汪的问:
  『秦太太,你可不可以也收养我哥哥?』
  『要是你乖,我迟些把他接来跟你一起。你以后叫我妈妈,好不好?』
  『妈妈。』
  那个人好像没法生孩子,所以只好领养。她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很少回家。一回家,两个人就吵架。一吵架,那个男人就会生气地说:
  『阿乙,你这分明是不想我回家!』
  他真的干脆不回来了。
  从此以后,那个人不再去照顾她那些藤蔓了,任由它们在阳台上到处攀爬。
  每一次,当喜喜跟她提起收养哥哥的事,她总好像没听到。终于有一次,她歇斯底里地吼:
  『我不会收养你哥哥!我讨厌男孩子!我不会再收养,孩子没啥用处!』
  喜喜没有再提了。
  上课的时候,她总是做着白日梦。
  在家里,她虽然试着要感激和可怜那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像是报复一样,常常千方百计把那个人气疯。
  那个人怨恨地对她说:
  『那天我在孤儿院第一眼看到你时,你看来是那么楚楚可怜,好像要是我不要你,你就完了。可你看你现在,即使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你也是会跟我对着干的。你把我给骗了!』
  到底是谁骗了谁啊?
  那个人却常常跟朋友抱怨:
  『她呀是个没良心的!早知道我就不要她!钱呀我自己花,用不着为别人养孩子!』
  那一年,她十四岁,十一月的一天,她放学回家,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放在门边。那个人脸朝大门,坐在客厅的一把椅子里,好像一直等着她回来。
  『我已经办好手续了,孤儿院的人很快会来接你回去。我放弃啦!我管不了你。』那个人冷冷地说。
  她哭乱了一张脸,苦苦哀求那个人让她留下来。
  那个人久久地望着她,不动心地说:
  『我不会再相信你!不管我怎么爱你,你也是不会爱我的!你滚吧!滚回去吧!我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突然之间,一阵轻轻的电铃声响起,是她们家的电铃声。她眼睛里顿时浸满了泪水,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
  那个人坐在椅子里,幽幽地对她说:
  『去开门吧,你自由了!这就是你想要的。』
  走了那么多的路,她又回去了。
  可是,哥哥已经不在院里啊。
  巴士到站,她下了车,拖着行李穿过一个街口,转到下一条路,找到戴德礼律师行所在的那幢小型商厦。
  她缓缓抬起目光,瞧了一眼上面那些积尘的棕色窗户,这时她想起那年那天映入她眼帘的,缠绕着阳台的紫色藤蔓。
  离开之后,她再没有回去过了。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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