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摸到水龙头那边的水槽,浸湿了双臂,再将凉水泼到自己的脸上去。 荷西的坟就在那边,竟然举步艰难。 知道你的灵魂不在那黄土下面,可是五年后,荷西,叫我怎么面对刚才看见的景象在你的身上重演? 我静坐了很久很久,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再次给自己的脸拚命去浸冷水,这才拿了油漆罐子向坟地走过去。 阳光下,没有再对荷西说,签字笔一次次填过刻着的木槽缝里——荷西·马利安·葛罗。安息。你的妻子纪念你。 将那几句话涂得全新,等它们干透了,再用小刷子开始上亮光漆。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花叶里,一个着彩衣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的漆着十字架,漆着四周的木珊。没有泪,她只是在做一个妻子的事情——照顾丈夫。 不要去想五年后的情景,在我的心里,荷西,你永远是活着的,一遍又一遍的跑着在回家,跑回家来看望你的妻。我靠在树下等油漆干透,然后再要涂一次,再等它干,再涂一次,涂出一个新的十字架,我们再一起掮它吧!我渴了,倦了,也困了。荷西,那么让我靠在你身边。再没有眼泪,再没有恸哭,我只是要靠着你,一如过去的年年月月。 我慢慢的睡了过去,双手挂在你的脖子上。远方有什么人在轻轻的唱歌——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