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泡田的时节,天也阴沉沉的,婆婆丁也吐出了鲜绿的叶,茎也伸展了,妻子说:我们到田间走一走,透透气,顺便挖点婆婆丁。
我和妻子说笑着,顺着人行道往前走,街道旁的绿树和零星开放的扎眼的迎春花都没有吸引我们的眼球,穿过了一个个街口眼见到了十字路口,这时才发现我们身旁多了一条小狗,跑前跑后,十分惬意。
“谁家的狗?”我随口问了一句。
我用带有训斥的语气赶着小狗回家,小狗抬头望望我,很不友好的抛开了,好像对我充满了敌意。
路上的车不算多,我和妻子避开水泥路,尽量走在路边的沙土边上。已经过了加油站,小狗突然跟了上来,在我们前后上串下跳。好像久居居室突然见到野外兴奋的不得了。瞧它那神气样,一会儿蹬蹬腿,弄得尘土飞扬;一会儿问问这,问问那,还侧耳听听;一会儿又跑到路中间像一位赛手使劲全力奔跑。没想到挖挖婆婆丁,到田间走一走还有这么一段插曲。“赶也赶不走,叫也叫不动,没有办法,跟着吧,谁让它错认主人了呢,我就当一回主人吧。”不知怎得我开始把它当成了自己家的“玩偶”开始担心起来。原因是它总是不听劝阻的跑到路中间,常常“惊吓”到来往的车辆。
三里的路不算长,经过两个稻田地的住点就到了。小狗每当听到犬吠,就停下来好一阵。
我们越过沟渠,因为这里我们每年都来一次,这里的白桦林带是我们亲手栽的,从前的幼苗现在已经碗口粗了,林下蓬松的枯草的间隙里散落着婆婆丁和其他植被,小草最为显眼,这一丛,那一簇,在坑坑洼洼处裹着婆婆丁的根系,如果不仔细辨认很难发现。抬起头,一块块注满水的稻田地仿佛如明镜的一般,恍惚觉得置身与孤岛,只有一条道路与外界相通。我正专注于挖婆婆丁,突然响起了狗狗。一回身,它正在不远的田埂上张望,还不时舔舐池水,也许一路的奔波过于饥渴吧。看到它躲避了路上的危险,心里落了底。
我和妻子寻宝似的挖了一些。也许是因为缺雨的缘故,或者时节尚早,婆婆丁不但小,而且稀少,不管怎么说,收获总是有的。
雨下下停停,我们在经过洗礼之后准备回家。这时,田间的主人也带来一条小黑狗,小狗见状急忙奔跑过去,两条小狗一见如故。
回来的路上,为了安全,我们右侧通行。小狗跟了一段,就跑到左边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少了来时的欢闹,多了一份焦急。我发现它每走一段都会嗅嗅。进了街区,
“不会,它是认错主人了,才跟我们一起走的,你没看到它留下返程的记号吗?”
“那它把谁当作主人了呢?”
“你呀,咱俩分开时,早就跑到你哪去了。不信你看——”
小狗焦急的跑在我们的前面,路过的每一个街口它都试探着看一看,来回往复不知疲倦,终于在商行路对面的一栋楼前听了下来,仿佛听到女主人面对小狗归来的惊喜,好像在说“回来了,回来了。”
“不会在跟着你了,狗是最忠诚的。”我安慰妻子。
“我看到它可怜兮兮的样,就顿生怜悯,当它看出我不是它主人的时候。”妻子说。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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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