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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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小雨哩哩啦啦,从昨夜一直到今天早晨。泥泞了街道巷弄,也泥泞了人们的心…… 今天是周一,公司里举行例会的日子。本来,想不去参加,怎奈明天还得参加考试,今天是最后一天辅导。 搭了一段路的车,是拉菜的三马车,坐在车上闻着菜味儿和柴油味儿,颠簸着到了公路边。 还好,衣服没湿透的时候三路公交来了。 收起破伞,挤上车——发现没座,而且人很多,我得紧挨着车门子立着,雨伞上的雨水全涳到我裤腿上了。 “你说这雨,要不就下,要不就停,哩哩啦啦的,真腻歪人.” “嗨,你把你的胳膊望旁边挪挪行吗?” “往哪挪啊?就这么点地儿!我还举起来不成?!你说了个了!” “受累把窗户打大点行吗?闷死了” “没看这雨点往里潲呢吗?!衣裳都湿了” “我不怕衣裳湿,我坐那儿!” “你省省吧——” 七嘴八舌的半恼不恼,气氛尴尬。 突然,一个清脆的童音小声唱起歌…… “生产队里养着一群小鸭子……” 人们的声音小了,目光投过去。 坐在妈妈腿上的一个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水灵灵的大眼睛,梳着两条小辫子,紫红色的蝴蝶结,那么耀眼,那么鲜亮。 妈妈微笑着望着孩子的脸,轻声细语,时而吻一下红扑扑的脸蛋儿,时而把头埋下来…… “那天我打从你门前过,你提着随桶往外泼,泼到了我的皮鞋上昂,你什么话也没有对我说哦……”车厢里安静下来了,仿佛寂静的山林等待这风儿拂过。 “妈妈,我还会唱小雨的歌呢——” “是吗?” “小雨点啊,落随面啊……” 透过车窗,外边是正在加紧施工的老虎庄大桥。 雨里,工人们来来往往,搬搬抗抗,刺眼的电焊弧光打出一个个漂亮的圆晕。 再远是笼罩在雨雾里小白河,水面被雨点溅起层层叠叠的圈圈。 岸边哦,就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纱帐,翠绿翠绿的,密密匝匝的,粗壮挺拔。每当看到这,我就想起立在田里,手扶锄杠的爸爸。爸爸的汗珠就像那顺着叶子流下了的雨水,滋润着我们成长哩。 歌声把我带到了童年…… 前边不远,就是连成片的胶合板厂。小雨清洗过的厂房鳞次栉比,车辆丝毫没有因为小雨受阻,一辆跟着一辆,满载木材,板材,进进出出。 “妈妈,文安到了吗?” “恩,这就是文安。” 小雨中的文安,安静祥和,像一位老者敦实睿智, 小雨中的文安,青春活力,像一位少女秀丽端庄。 哦,我的文安,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