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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救赎

散文
时间:2010-10-16 08:0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曼珠沙华点击:
        

【导读】五月底的日子,天气突然变得不安分的热。同宿舍的都换上了夏装,我依然穿布鞋,长袖T恤,深蓝紧身牛仔裤,头发被我挽成一个简洁的样式,干净利落。

  罪恶被原谅,背叛被原谅,过错被原谅,忘记被原谅,妥协被原谅……这是一场盛大的追忆宴会,因为,我忽然有种想要为你跳舞的冲动。周遭的灯光一片浮躁与不安,伸出你的手,我只是想,跳一支舞而已。
  
  开始喜欢严歌苓的书。看安妮宝贝的作品,无出路咖啡馆,扶桑,彼岸花。从无出路咖啡馆开始喜欢严歌苓,想到很多,很多的与主题无关的是是非非,现在想想,竟然忘了女主角的名字,只有过程,清晰地记得,还好不算太糟,不习惯很多事,不习惯长时间的接受一个人的关心,除了父母之外我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任何人的关心,因为那样的关心好似按时间计算的感情债务,无法偿还,我会感到恐惧,莫名其妙的恐惧。无法量化的债务,总叫人不知所措。我终于越来越理解西决,就像理解自己一样,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因为他们的帮助让我觉得自己亏欠更多,逐渐演变成无法还清的债,已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如果一件事能用钱解决,那便不是难题。直到我遇见你,陈嫣,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心安理得接受你的爱你的宠,可是我错了。从我妈妈自厨房阳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权利,永远。所以我要南音幸福,不惜一切。我要她得到的一切都心安理得,无所顾忌,这是我能给的所有。
  
  我可以关心你,爱你,想念你。但是我没有义务为你做任何事情,这不是两个人的事,完全是处于一厢情愿。习惯黑夜,不愿改变,固执贯穿始终,谁的话也不愿听,半夜,凌晨,打开笔记本,沏一杯很浓的咖啡,打开音乐盒,放已经听了一年的老歌,插上耳机,听熟睡人群的呼吸,打字,整个房间只有电脑屏幕打在脸上的光芒。不,还有一盏不算很亮的台灯,无关紧要。我只想,把即将忘记记忆,用文字的形式,一一记下,当做典藏。夜很深,很深。一眼看不到底,键盘开始发热,没有装散热器的缘故,头发散着,不去理会。发最后一条短信,喝最后一杯咖啡,听最后一首歌,看最后一页小说,读完最后一个字,掉下最后一滴眼泪,闭上眼,看见“碧海蓝天”——thebigblue。杰克潜入大海深处,下水之前安说:杰克,我爱你。杰克回头,他说,我也爱你。然后他回到大海,头也不回。亚舍死的时候,被他葬在大海,亚舍临死前说,我相信大海深处有另一个世界,杰克,把我放进水里,please.潜水是他的生命大海是他的家,他不爱安,不爱世界冠军,不爱这个青天白日的世界,他属于:海。在那儿,他会自由。永久的自由。或许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生命远不是娶妻生子柴米油盐那样简单,不是仅仅要我爱你就能搭建的坚强堡垒,生命源自内心,往往在最薄弱的地方,一触即发。我想自己的语言已无法展示他生命的瑰丽,就像我此刻坐在电脑前,不知用如何的姿势一样,敲击键盘的声音连带周围沉闷却生动的混乱空气。早上起来的时候操场的空气已经不是很冷,相反,多了些许沉闷在里面,连风里也有了些粘稠的不快,跑道上的零落散乱着晨练的人群:男生,女生,还有早期的宠物狗,我深呼一口气,慢慢吐出。初起的尚未展露光芒的太阳藏在云堆里,像只被刨光的新鲜橙子,我很高兴的跑完两圈,睡眠了一整个夜晚的体内的细胞纷纷被叫醒,整装待发。掏出运动裤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像被水冲洗了一般的爽快,插上耳机,新日已现,在背后直直注视,生命华丽,面前已是夏。
  
  五月底的日子,天气突然变得不安分的热。同宿舍的都换上了夏装,我依然穿布鞋,长袖T恤,深蓝紧身牛仔裤,头发被我挽成一个简洁的样式,干净利落。大多时候我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不愿参与别人的事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十足的女人,从心里我排斥自己的懦弱,表面上我表现的大义凛然,大声的笑,说很多废话,但是我还是习惯自己的冷漠,对于很多事很多人,我都表现出极度的漠视,我独自躲在被窝里看安妮宝贝的小说,《告别薇安》。她常用到了两个名字是:乔和安。简短有力。我不知道眼泪这种物质属于那种成分,我是说,我总也无法控制它的上演,或者预期它何时散去。它随随便便的来,随随便便的走,不负责任,不要通报,不需任何理由和任何结果。我终于原谅了你,薇安。安妮这样说完,就像原谅了这巨大的无边的黑夜,原谅了我一般。
  
  我习惯于每次读一本书,然后挑出我喜欢的句子写到QQ签名上,有时候,一天之内我的签名换了好几次,可是有时候,好几天也不换一下,我永远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天马行空一般的,在心灵上居无定所,信马由缰。我拿起一本书,可以一口气从白天读到黑夜,并且不断重复,但是,有的时候花了一个礼拜,也没能完全看完,任由它呆在床的角落里,被厚厚的一摞资料书覆盖,面目全无的沉默着。过着一种像是无人过问的生活,吃饭,上课,睡觉。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喜欢去操场上释放:宣泄也好,放松也罢,总之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所有的人都露出善良的与世无争的微笑:甜蜜的,惬意的,幸福的,无所畏惧的。让自己放松到极限,所有的事情:学业,生活爱情亲情……压缩到一个很小的角落,先不管,不管。毕淑敏说,孩子是神的馈赠,而神的东西都是未完成的;神的归神,我们的归我们。就好像上帝咬一口鲜嫩欲滴的苹果,然后把偌大的缺口留给众人,于是这个世界上有了缺憾,我们无从消除这种与生俱来的缺憾,于是,我们给它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缺憾之美,维纳斯就是证据。
  
  生活原本是要处于一种散漫的状态,任其如水流一般肆意横流。只可惜,我们忘了,这个世界远不是只给你自由的,如果可以用相对理论来解释的话,规则和限制是绝对的,而自由只是一个相对名词罢了。别忘了,有一个词叫做:宿命。生命本身的华美和挥霍来自绝无仅有的放逐,我想,如果可以有一种生命状态,用于成全无厘头的自我幻想,如果,有那么一个下午,我可以坐在藤椅之上,晒午后暖的发烫的阳光,想到一个人,做完一件事,看一场风景,写一个故事,喝一杯麦斯威尔……
  
  纯然静止在拐角的纸飞机,拾起来,还给满脸汗渍的孩子;路过弄堂胡同的十字路口,一群孩子穿着白色的连体丝袜跳着橡皮筋;小学门口的花坛石阶旁歪歪的停着的卖棉花糖的古铜笑脸;我如此不经意的一个转念,想到那时光着脚在水里奔跑的幸福模样;我如此不小心的一个转身,看到夏日里挥汗如雨手举冰棒的孩提;我如此随意的一瞥一笑,天空给予我的相同温度的回应……单纯美好的从前,好像一场毫无防备的幻觉。
  
  如今,我们二十岁了,三十岁了。读过很多书,走过很多路,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群。可是,开始不懂了,开始追问了,开始怀疑了……生命与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光景;奋斗与我,又是怎样的一个过程;拉起百威的拉环,饮进一杯苦涩;电脑屏幕上以妙计算的广告商位,微皱一下娥眉;耳机里流出的不算很轻快的音乐,闭上眼睛开始沉默。走出了简单无悬念的一段日子,顺理成章的跳进另一个无法驾驭的怪圈,难以预料的祸福时刻准备着,紧绷着的神经纤维随时都会断掉,推推嚷嚷中被剥夺了思考反抗的权利,强势的人群已经把你挤到了风头浪尖。于是,一场自我的大工程量的救赎,迫在眉睫般的,抢眼在人群之中……
  
  我们需要思考,需要追根求底,需要精神的满足和情感的共鸣。我想,我可以用文字的方式,不,是他们可以用文字的方式,完成这一场水深会热的救赎。告诉安妮,告诉亚舍,告诉薇安,告诉乔,告诉路人甲,路人你,告诉你,告诉我,请闭上眼,诵读经文,为我们的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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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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