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春雨

                            文/磐石

       早晨醒来，透过窗帘，少了以往那种天亮的感觉。风肆虐地敲打着窗棂，发出“嚓嚓”的声响。起身稍稍拨开窗帘，沉重的灰黑色挤压着天空，仿佛要坠下来，将整个世界压抑得幽寂难言。妻问：“下雪了吗？”

     “没有。天阴得很，可能要下雨。”

      “哦。”

       这不是失落，而是一点点儿渴望，伴随一天天的变暖，自然渴望着一场雨的到来。而漫天的乌云，便将心思浓郁起来。生活的意趣，是可以打开阴云的窗口，琢磨云层那缕缕心事的。

       吃完早饭，再望向窗外，已微雨清扬了，没有闪电，没有雷鸣，带着少女特有的矜持悄悄而来，来轻轻唤醒沉睡了一冬的大地。      

       走出户外，清凉的感觉袭入心扉，柔柔的雨丝的落在身上，清凉却不冰冷。因为风大雨小，大都没有撑伞，任风拽散细细的雨丝扑打着脸庞、身上，将湿润的气息传播开来，滋养着焦渴的每一个心田。那少数撑伞者，把雨伞牵拉得很低，迎着风被吹得步履维艰，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刮跑似的。

      世界浸于津润的春梦中，少了几多冬的烦躁。路面的低洼处，盈满了大小不等的小水坑，那雨滴落下溅起的水花，似乎是用一种空灵且自由的拥抱，洗涤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

       路旁绿化带未曾化净的积雪，在细雨的催促下，加快了融化的速度，汇同雨水在街边聚成水流，汩汩地流淌。树干在雨水的滋润下泛出淡淡的青色，枝条也柔了些许，随风舒展，定是在欢呼这第一场春雨的到来。

       独坐诊室，在闲暇之余，便可听风看雨。不知不觉，雨渐稀薄，风却又狂劲几分。猝然间，稀疏的雪花随风漫天飞舞，伴微雨轻落，且入地即化。不敢评述这是对冬的留恋，还是对春的告白，但能予人一小小的遐想。

      午后，雨雪停而风未止，即便乌云还没有散尽，即便湿漉漉的风还吹拂着清寒，阳光透过一隅蓝空洒向大地，洒向每一个望春的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