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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

时间:2010-05-08 14:53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小白杨点击:
        

 【编者按】大姐,一个善良、朴实、顾家恋亲的人,为了家付出太多,却没有得到回报……本文表达了作者对大姐的遗憾牵挂语言朴实却感人至深。 

    大姐大我十岁,我们姊妹五个,我和妹妹是家中最小的双胞姐妹。大姐参加工作很早,从我记事起大姐就上班了,大姐不认识几个字,母亲说大姐是上过几年学的,只是后来家里实在困难就辍学务工了。
  
  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我和妹妹几乎全靠大姐照料。大姐从小心灵手巧,我和妹妹的衣裤鞋帽都是她一手缝做,特别是她拿手的针织毛衣,织出来平平整整就如同购买的一样漂亮。这些缝缝织织的活计母亲都不及她。她还做得一手好饭菜,使得我和妹妹常常垂涎欲滴。
  
  6岁那年父亲去世了,我们和母亲搬迁到了另一个小城镇,大姐因为工作的关系没有跟随,一个人留在了那个城市。从此我们与大姐相聚的日子少了。大姐工作的工厂很严格,回一趟家需提前几天请假申请,所以没什么事不会回来。大姐很孝顺,在她心里母亲是第一位,每次回来她对母亲嘘寒问暧,母亲的大事、小事她都记挂在心上,大姐很周全,每次回家她总是会给我们每一个人带来一些急需品,母亲的一件外套,二姐的一双鞋子,我和妹妹的一身花裙子。那个时期,大姐的回家成了我和妹妹心中小小的期盼。我上初中那年大姐结婚了,后来有了小外甥女,她来的次数便少之又少了。
  
  我和大姐的感情不深,大姐很是喜欢小妹,小妹从小就透出勤快、伶俐招人喜爱的机灵劲。不象我不仅懒惰,还不爱讲话,总是一个人闷闷地躲在一边想自己的事情。也许就因为此我不太受欢迎。我和大姐从小就有些生份,大姐不懂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迎合她,经常因为做事不合她的心意受到她的责备。那时从心里我有些惧怕她。有一次,在母亲面前谈起大姐,我告诉母亲我不喜欢大姐,我们谈不来。母亲说:“可不能那么说,你不知道在我们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你大姐每个月不到发工资的时候总是先借工友的钱给我们邮寄过来,生怕我们吃不好饿着肚子,唉,你们几个就她受苦了”。母亲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有些湿润地看着远处,仿佛又看到了过去那艰难的日子。我深感自己的狭隘。懊悔说了这样的话,大姐,让我有些感动
  
  那年我考去外地上大学,有次收到了家里邮寄的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一件当时很流行的大衣和一件手工的针织毛衣。还有一封母亲写的信。母亲在信里写道:你大姐前日来过,听说你考去外地上大学很是引以为荣,特意为你赶织了一件毛衣,还花了二百多元买了件大衣让我给你寄去。母亲的信很短,却让我回味了很久。大姐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工厂里做工的小工人,收入微薄可想而知,二百多元对于她实在是一个大数目。大姐,我似乎有些懂她了。
  
  我毕了业找了份体面的工作,偶尔去大姐家,每次去大姐都很高兴,张罗一大桌饭菜,生怕我们吃不好、玩不好。许多时候我很想坐下来和大姐说说心里话,可是嘴笨的我怎么也表达不出内心的言语。到嘴边的话欲说又止。姐夫在外地工作,一年在家待不上几日,大姐一个人带着外甥女很是不容易。我们相继结婚了有了自已的小家庭,大姐那里没有什么事就不大走动了,她偶尔来一次去看望母亲也总是匆匆忙忙,很难与我们遇到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似乎把她遗忘了。
  
  一日,二姐打电话说,大姐患了抑郁症,在家自残住进了医院,母亲正往她那儿赶。这个信息像一把利箭猛然挑动了我的神经,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一霎间一种对大姐的愧疚感袭上心头。如果平日我们经常去看望大姐,也许她不会……如果平日我们经常和她通通电话多关心关心她,也许她不会……太多的也许、如果已改变不了现实母亲把大姐接来了,见到我们,大姐一改往日她对我们的热情,在她眼中透出的冷漠让我们感到一种彻骨的悲凉。母亲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一缕缕白发不知何时覆盖了她整个面颊。母亲照料了大姐一些时日,大姐的情绪不见好转,姐夫回来了把大姐带去了他工作的城市,大姐被姐夫带走了,却无法带走我们对她深深的挂念。
  
  我们亏欠大姐的太多太多,一想到她对我们的好,一想到她为我们的付出和牺牲,一想到平日里我对她的种种鄙夷,我就懊悔没有珍惜大姐那份深厚的感情,我就害怕失去一个爱我们最深的人。

责任编辑蝶恋花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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