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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距离 却注定永远寂寞

散文
时间:2010-06-10 15:0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把酒007点击:
        

  【编者按】海与大多数人的距离很远,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平静的表象却暗流汹涌澎湃,博大的胸怀却隐匿惊涛骇浪,蔚蓝的色像却味蕾苦麻咸涩……海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海的人啊,苦苦期盼,身心疲惫的海航,再无力在寻找的情路上苦苦爬涉,只好将美兰作为驿站,把慧淋望成远处那道绝美的风景
  


 


  海航一直都在寻找。
  
  他寻找的目标应该是已经相当简洁了:一个心仪的女子,有着钗横云鬓,罗裙飘摇,然后是吐气若兰,莺声燕语,浅笑淡颦着与他倾心一生,斯守一生
  
  仅此而已,哪怕她一贫如洗也别无他求!
  
  然而,纵然如此,他寻找的过程却很痛苦,痛感如海,苦感如海。
  
  海与大多数人的距离很远,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平静的表象却暗流汹涌澎湃,博大的胸怀却隐匿惊涛骇浪,蔚蓝的色像却味蕾苦麻咸涩……
  
  曾经,有很多平庸的女子,媚俗地繁华了他的心原,却只留下了蜂蝶们的喧嚣,难以芳香他寻找的春天
  
  也有过低了云鬓纤手弄筝的女子,在他心境柔媚地开放过,只是如昙花,一现即逝。虽也芬芳了他寻找的泪痕,却短暂得那么让他怅然若失!
  
  就这般苦寻苦觅,历了几十载风花雪月,海航依旧一无所获。
  
  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海航决定去陌生的远方。
  
  诗人望舒是海航的朋友,因送行的酒而酩酊呓语:没有牵挂漂泊流浪,没有陪伴的哭泣悲伤,海航,你无牵无挂无陪伴,就悲伤着去远方流浪罢!
  
  身负行囊的海航,满面尘沙驻足一个山环水绕的小城,应聘为一家大型公司的文员。寂寞是风,孤独是帆,海航在陌生的他乡,以其出众的才华将工作之舟驶得乘风破浪,不到半年已升为部门经理。
  
  有一次,海航招聘部门业务人员,在应聘者中他邂逅了慧淋。
  
  慧淋是一个涉世未深可人脱俗的女子。海航自与她对视的初眼,就知道自己又将陷入一场不知结局的情怯。
  
  慧淋是那种浑身上下带了古典气质的美女。细眉掩凤眼,唇红盖齿白,削肩提柳腰,肌肤胜冰雪,行动无声步轻盈,一笑一颦尽风情!
  
  寻找半生而未得,梦里方逢今终见!于是,海航一见倾心,再见痴迷,既而情陷不拔。
  
  业余闲暇,海航喜欢去小城后的君山。在林阴下席地而卧,让阳光抑或月辉从繁茂的枝叶隙缝扭腰而来,或浓或淡扑面嬉戏,静谧里任思游长空。可是,在那长空云影中,常常出现的总是慧淋不染俗尘的娟秀。
  
  朝晖夕照,海航还喜欢去城外的清江。独立江礁,仅邀江风为伴,唯与水鸟共舞。在蒙蒙朝雾里观白鹭山前,在潋滟波光中看渔舟唱晚。只是雾里光里,依稀出现的多是慧淋楚楚含情的丽影。
  
  相处时长,海航从慧淋的眸子里,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丝密情和柔意,尽管那是躲闪与隐忍了的情意,显得那般若即若离,或明或暗。
  
  海航一直把慧淋当作精致的天使,虽然痴想有朝一日能将她深拥入怀,倾心一生,斯守一生。但他又怕自己如尘埃般的卑微,一不小心就伤害了这上天迟迟遣来的精灵。这样的矛与盾,令海航是愈加的苦痛与彷徨。
  
  苦痛寂寥何能解,唯有烈酒入愁肠。于是,在春日的某个深夜,因了春风不解愁人意,依旧嫣然笑桃红,海航醉倒在了常去的那家“醉杏吧”酒馆。
  
  酩酊大醉里,海航看见慧淋一袭长裙款款走来,然后不知怎么就躺在了她的怀里。恍惚中,海航感到慧淋的泪滴落到脸上,那样的温情脉脉。他以为要化在她的吐气如兰里,要化在她的睫林泪河里,想起身为她轻轻拭泪,几番挣扎无果后竟然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天色微明。海航吃惊地发现,自己依怀而枕的不是慧淋而是“醉杏吧”的老板娘美兰。海航蓦地起身,红了脸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肯定醉了吧?美兰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感知的幽怨:是啊,我们都醉了,只不过你躺在怀里我搬不动你,弄得我一夜都不能睡哦。
  
  海航心里知道,美兰是有心于自己的。因常来这个酒吧,海航知道了美兰的一些故事
  
  美兰离异后,带着孩子独自来这座小城打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一年后渐渐站稳了脚。自从开了“醉杏吧”,因人长得漂亮,又很会经营,生意越来越好。然而,金钱的丰足并不能代替情感孤独。美兰同海航一样,一直在苦苦寻觅人生的另一半风景。美兰见海航常孤孤单单地前来买醉,心里就长出一种暗暗的情愫,目光由关注而关爱,时间一长那情愫就愈发地泛滥成灾了。在美兰泛滥的关爱里,海航却选择了逃离。不是他不喜欢美兰,而是慧淋占满了情感空间,再站不下别的女子
  
  带了醉意逃离美兰,海航急急回到单位,心里想的是早早见到慧淋。慧淋却依旧如往日,淡淡的,漠漠的,甚或对于海航暗里抛过去的炽烈目光不再回应,反到让海航觉出了刺骨的冰意。
  
  海航如一只受伤的鸟,白日还能体味喧嚣,寂夜却只能敛翅享受无边的黑暗
  
  当黑色又一次包裹了自己,海航感到无尽的悲伤,他现在连美兰那儿也不能去了。漫无边际地游走,不觉来到清江边。城市光怪陆离的灯火倒映在江水中,水面敛滟了五颜六色,像一个不懂妆容的女子过多地堆砌了粉底,一场措手不及的大雨让那张平庸的脸淋漓得一塌糊涂。
  
  海航的心,此时一如这一塌糊涂的水面,杂乱无章。手机短信铃声响起,一看是美兰发来的。打开,在“高原红”曲调低回凄扬中动慢闪出:情人的泪,一滴就醉;多情的心,一揉就碎;爱也累,恨也累……低回的旋律,伤感的词意,即使轻如微羽,也压垮了海航善感又脆弱的心。
  
  海航不由又去了“醉杏吧”。一杯烈酒在握,依旧寂寞向隅,箫音荡气琴声回肠,看着美兰在脑满肠肥的酒客间曲意应酬,想着慧淋在不明的地址冷若冰霜,海航不顾侍女善意的劝止杯杯入肠。愁肠百结的午夜,海航又一次酩酊入醉。
  
  直到有一天,在暧昧的午夜,海航无意中发现,醉态毕现的慧淋被那秃顶上司扶到了她的房间。海航终于明白,他以为寻找的美丽结局又一次成了无花苦果!
  
  看着慧淋愈是漠然的情神,想着慧淋日渐陌路的绝决,海航终于承认那条早已从情路寻找中总结出的真理:任是你情动天地,如果不能感化你心仪的对方,要想不愿破坏其在你内心深处的美好,那么就保持距离吧,虽然保持距离就注定永远寂寞
  
  在美兰凄怨的泪痕里,海航想,纵使余生寂寞也要与慧淋保持距离。身心疲惫的海航,再无力在寻找的情路上苦苦爬涉,他愿将美兰作为驿站,把慧淋望成远处那道绝美的风景

责任编辑蝶恋花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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