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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阳光 光阴的故事

散文
时间:2012-02-24 16:2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折扇公子点击:
        

 2011年的年末,家乡几乎每天都在下雨,住的屋子是祖上留下来的老房子,风会从一些缝隙里灌进来,感冒的时候很惧怕风吹的感觉,我躲在隔板的小房间里,用两床被子把自己严实地捂着,被子上摊满了旧的日记本和随笔本。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特别感性,会开始追问内心和过往,没有精力去浮躁,就安安静静地沉静下来,干一些别人无法见到却又无比丰富的事情,而自己是种要会归于为人之初的感觉,看什么都是不急不缓的,仿佛时间也缓和了好几个节拍。
  
  光阴的记录
  
  那些旧的本子在空气里有些潮润,翻开一页是一页时光给予的特别的霉味,这种味道不让人讨厌,也许就是因为那里有曾经美好的岁月住着,有爬满不再复返的年华的痕迹,温暖美好又有点儿淡淡的酸涩。微笑着忆曾经,回头一声轻叹息,岁月悄然溜走着……总是要感慨叹息的,即使过得繁荣紧凑不留遗憾,也是舍不得最美的时光,哀叹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要是多些遗憾,更是悔不该当初,黯然伤神……
  
  人总会在往事的追忆中花下一些时间,在夜色里,在挫伤时,在让人怀想的气氛中……这是人的共通点,但结果还是会不一样。就像我看到自己2009年写的《放我一个人寂寞》里说的:一些经过追忆,以史为镜,打扮自己,时光的奠基下越来越美;一些则是在追忆中真正蹉跎了岁月,生活的流水线里充满着零乱,时光的尘屑散发腐朽的味道。重新审视,都说时光无情,其实无情的不是光阴而是自己。这让我想到张晓风有篇写得很好的散文说:“时间只是一种简单的乘法,使原来的数值增倍而已。开始变坏的米饭,每一天都不断变得更腐臭;而开始变醇的美酒,每一分钟,都在继续增加它的芬芳。”这是再理性不过的理解。
  
  如果是这样,人似乎真的不可控制起来,谁能控制得了你呢?连被公众认可的无情的时光都不能!自我主宰,这是不是一种信仰?也许我该将之刻下,告诫自己从此不再怨天尤人,不再责备他人埋怨光阴……
  
  ……
  
  下一场雨
  
  如果雨也有情感,这便是我认为感情最丰富的雨,敲到着我心房,哗啦啦地响着,荡漾着熟悉的声音。
  
  揭开帘子,我露着脑袋注视着从屋檐上褐色瓦片上落下的断断续续的雨帘,亲切地好像就是从我幼年时落下来的一样,幼年时我一定也静静地注视过这场雨,绵绵不绝的褐色瓦沿上,时紧时疏,声音也此起披伏,起一阵子,降一阵子。它一直都很动听,即使是长大后的现在,也依然如此。
  
  我知道我在不经意间,将我灵魂深处的一点情节织进了那片四季不同的雨帘。物都不会有感情,真正有情感的是人,人赋予了雨一种情感,借着它反馈到自己身上,便是寄托。让我们随时回归熟悉的安全感和温馨感的气氛里,有童年有亲人有熟悉的环境渲染,那都是关于家的引线,直引致灵魂深处。正是这里创造的气质,中国风的屋瓦,或铿锵敲着的韵律清脆的乐音,便成就屋子下面的人和这雨的默契。再富有诗意的点点滴滴的芭蕉梧桐雨也是无法比拟的,更何况都市里赤裸裸明明白白下着的雨,那是全没有感情了,如果有感情那是别人的。
  
  这种和这场雨的默契和熟悉也许也只有在这里会有,它像是要守候这里千年的样子,我也正好从那里走来,这种情怀仿佛就刻在心坎里。我支着脑袋,有些忧虑:这屋顶上的瓦片终于有一天会因为人们生活的追求像梦一样消失,换成千篇一律的水泥的屋顶或厚重的琉璃,它会不会成为我们历史般的记忆?
  
  ……
  
  雪的暗示
  
  新年的第一天凌晨,天就下起了雪,早晨起来便听到外面惊呼声,夜间的惠赠总是惊喜,比白天在人的眼皮底下雪白起来让人享受。白茫茫的世界像是被雪的光芒照亮,圣洁无比。人的心中对此会有种敬仰,仿佛视野被洗涤和灵魂被纯化,也许不只是人,还有别的生物,世界有沉浸在福音中的肃静和庄严,感动之余还有许多东西在萌动。
  
  有一种萌动,你没有看见,但是你感受到它存在着;有一种声音,你没有听见,却仿佛已经从精神上都被它招呼,那就是希望和生机,一种生命的力量。  
  也许你会问:“这多玄乎?是‘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联想的吧?”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感觉,接受到的信息,萌发的最原始的新鲜活力。我们太需要这样的暗示。  
  其实很多道理我们都明白,却总是会忘记,信念或多或少我们其实也有,只是时强时弱,我们不可能总是清醒,但有必要拥有接到指点恢复清醒的悟性。
  
  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混淆着的诱惑,我们太善于迷失自我,我们变得浮躁难以安静,为此感到痛苦,痛苦久了时间也变得残酷,像刀一样往错乱的人们身上刻上伤痕。我们总希望一些有关梦想和信仰的东西,忘记时可以重新记起,信念弱时重新激发。也许从马不停蹄穿梭过白日后的某个夜晚,也许空虚便悄然袭来,离开了理想和信念,无限孤独。
  
  离开白日的嘈杂,无论哪里的夜都是诚实的,一个人静静躺下来,谁也欺骗不了你。这是造物主给予最贴心的空间。黑暗有另一种纯净,像皑皑白雪,一尘不染,蛊惑着指引你在纯黑里找回自己,夜静了,心静了,尘世里的声音都清晰起来——窗前水仙花萌芽的脆响,最后一滴雨水滑过窗棂的叮咚……还有来自遥远又熟悉的你最初的心声……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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