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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红枣情思》的创作思路 《红枣情思》一文，开头直接抒发作者的感情之源，“我特别喜欢枣，我的成长没有离开过枣。”全篇便围绕着“没有离开过枣”写到了姥姥家的枣子。五世同堂的老奶奶和小嫂子以及队里熏枣，再到大学通知书和奖励的熏枣。写的是红红的枣子，饱含的是浓浓的情。对小嫂子的描写着墨不多，但是给人印象较深。 在对枣子各个环节的描写中，穿插了数不清的小细节和小插曲，每一个小细节和插曲又相互补充，毫无累赘之感，娓娓道来，字里行间始终包含着对枣子的强烈的感情，读后总有一种是在讲述着自己的童年往事。对老奶奶的描写比对小嫂子的描写着墨略微偏多，但是一点也不嫌多，因为从老奶奶掉没牙的漏风的述说中谈到了小时候靠蒸熟的枣瓤喂养的历程，印证了作者“我的成长没有离开过枣”的开篇语，因而说特别喜欢枣，一点也不为过。 文章着墨最多的是在姥姥家的情景，虽然没有正面描写姥姥的神态面容，但是读来却是清晰可见。从最初的给枣树浇水，到陪着姥姥看枣树，作枣茶，醉枣，晒枣，红枣兑花生，姥姥的黑屋子，到姥姥去世，读来总感到有一种感情在心中流淌着，泪在带落未落之间。 文章的叙写也是从枣树发芽开始，到枣子成熟，最后到枣子晒干，做成熏枣结束。 在每一个环节都有一个突出的细节，而每一个细节又各具特色，反映着不同的社会现实，都对于作者的成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开篇简要描述的是姥姥的经历，为后面创意地想出各类翻新的饮食花样，作着铺垫，姥姥要饭出身，养成了节俭的品质，和同情别人，接济四邻的善良心灵，更亲身经历了吃了花生喝凉水生病的痛苦，才创造了花生兑红枣的吃法，而令作者记忆犹深，也因此有了那个黑屋子的谜团，为大炼钢铁时期藏起小铁锅找到了依据，更解释了后文中那个年代农村的共同特征：把枣子或者其它好东西，卡到梁头上，不到关键时候，不弄下来。 在浇水时，突出描写的是“树很粗，树皮干裂，虬枝突伸，像老人干枯枯的臂膀，有的还掉去了半截树皮，光秃秃地站着，树下地面上一层白花花的碱，像是谁撒了一层厚厚的盐，柳树很少，几乎每棵树头上，都有干枯的树枝，多数都已经枯死，有的树干光秃秃的，只剩下几根枝条上还有绿叶，还有的树头干枯，树干的顶部分叉处，窜出一堆堆一簇簇的绿芽子。”那“老人干枯枯的臂膀”，那“地面上一层白花花的碱”，那“干枯的树枝”，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而那“树干的顶部分叉处，窜出一堆堆一簇簇的绿芽子”，似乎又在预示着人们的极强的生命力。于是整个的社会大背景便清晰可现了，但是在以后的描写和叙述中并没有从字里行间读出艰难悲苦的成分，语气和基调。相反，在对孩子们的活动和游戏的描写中却充满了浓浓的回忆之情和盎然的童真，如挑最大最圆，最紫红的枣子，比赛在枣子上刻图案这一节。 在捉蜜蜂一节中，详细刻画了孩子们的神情，不写名字胜似有名字，没有年龄，似乎该年龄段的孩子就在眼前，就在情景中，活灵活现，读来在可笑中，又觉得童趣无限。 “这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常常不顾姥姥的警告，偷偷地到枣林里去，小心地躲避着枣树刺，慢慢地伺机寻找机会，逮捉蜜蜂。我们会趁着蜜蜂落在枣枝上的当儿，猛然用两个指头捏住蜜蜂的身子，任蜜蜂嗞嗞地叫着，尾部弓伸着带着毒液的鳌针，伸来伸去。然后我们把蜜蜂一分两段，拽出那一滴液汁，用舌头一舔，美美地咽下去。把蜜蜂头部一扔，小心地把它的尾部扔在一边，蜜蜂的毒针仍然一翘一翘地挣扎着。 都说死蜂子，活毒针。我们常常被蜜蜂蛰一下，有时不小心，感到胳膊上一疼，赶紧用劲捏住，避免毒针钻到肉里去，然后狠劲挤出一点血，拔出毒针，跑回家用碱面稍微洗洗，过一会儿或者第二天，被蛰的地方，表皮会略微有点儿红肿发硬，不过并不影响我们继续抓蜜蜂喝蜜。当然，也有时候被蛰了脸，满脸虚肿，像个南瓜，疼好几天，不能出门，浮肿得一只眼睛睁不开，另一只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打枣子的一节更是写出人们丰收的喜悦，虽然没有具体写人，却感觉到人们喜笑颜开，心情欢快，像是好多人参与其中，动感极强。 “人们早就耐不住诱惑，扛着长长的杆子，早早地去打枣。村前村后，村里村外，场院林子，到处都是杆子打击枣树枝子的噗啪声，男人晃动枣树，树叶相碰的哗哗声，枣子落地的霹雳啪啦声，大人孩子们被落下的枣子砸中头的哎吆声和互相喊叫声，喜笑声。 枣林边，打枣的人把大杆子一挥，狠劲地拍打着枣枝，啪啪直响，枣子扑扑楞楞地往下掉，砸在地上蹦跶蹦跶响，枣子满地乱跑乱滚；有的干脆爬到树，抓住树杈，猛劲地来回摇晃，枣子扑愣咕噜往下掉，砸到树下面的人头上，嘣嘣的，枣树底下拾枣的人像是抢一样，也喜也笑，跑前跑后，弯腰直腰，起身蹲下，忙得不亦悦乎。 孩子们常常挑出个头最大，红得发紫，枣皮溜光的枣子，用指甲盖在上面刻眼，一个挨着一个，红皮绿眼，一圈圈，一道道，似有规律，却又无规则，然后找一块光光的地面上，围成一圈，凑在一块，头碰头，刻好的枣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比大小，比图案，碰碰赛，赢来赢去，最后要么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要么唏哈一阵子，一哄而散，各自嘴里嚼着一颗，咧着嘴，也嚼也喜，各自退去。 打枣的日子，姨姨们全到了姥姥家来帮忙，忙活干了三天，最后满枣林里，一片落叶，每棵枣树下都是一层，偶尔有几个孩子，脖子里挎着小网兜，举着长长的杆子捡拾着漏掉的枣子。” 关于枣子的吃法，文中提到的有生吃，醉枣，烧枣冲茶，煮枣，蒸枣，熏枣。但是着墨最多的应该是红枣伴着花生吃，这是姥姥的创意，也是作者的印象最深刻的，其实这完全是作者借此，抒发着对姥姥的怀念之情，虽不明说，字里行间，时时流露。 红枣伴着花生吃，按照文中的描写，有理又有据，而且创作者包含着浓浓的深情，以几乎诱人魂魄的笔触，细细刻画了这一另类吃法的独特魅力。 “红红的枣子，干皱皱的皮，咬着枣子的一边撕开，果肉粘连，韧中带丝，填在嘴里，轻轻一嚼，甜香轻辣，粘嘴粘牙，枣皮直钻牙缝，越嚼越香，越嚼越甜，边嚼边咽，枣核在嘴里转过来，转过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光光的核，仍然吮来吮去，不愿舍去。如果掺上一个花生米，甜味顿失，花生蛋白的浓郁芳香顿时堵塞味觉，满口顿时只有花生浓浓的味道，香味太浓，似乎难以下咽，有时口中发干，胃口生堵，如果再吃上一颗枣子，甜香交叠，淡化了花生的浓香，浓化了枣子的甜腻，连续吃上两颗枣子，再吃上一把花生，于是，口中生香，甜甜美美，余味绵绵长长，胃中饱饱足足，嘴里含着那甜丝丝的枣核，一直到枣核光光，满口清香渐逝，甘甜依旧在口中回味余长。” 写熏枣，是前文的续篇。正是照应开头“我的成长没有离开过枣”。在描写熏枣的一节时，极力铺排，场面宽阔，阵容强大，叙述详尽，不惜笔墨，为读者描述了一个完整的熏枣过程，但是读后不难发现，作者最后借用大姨家姊姊的话语道出了真情：“多年之后，大姨家的姊姊们来到山东，还是寻找那样的熏枣，然而，她们都感觉没有吃出原来那烟熏火燎、甜中带香、硬中有韧、韧中含软、软腻粘牙的滋味，说现在的熏枣甜度不够，微微的腻柔中带着点酸。” 从大姨每年都给姥姥寄送几斤茶叶，到我奖励的熏枣送往东北的大姨家，再到大姨家的姊姊们到来，依然是浓浓的亲情，关山飞度，路途再远，亲情未断。 最后，作者用这样的语句结束，“在我而言，每每看到枣树和红枣，总有一种失落感在心头渐渐地升起，是那逝去的渗透在枣子里的记忆，还是那融在枣子中的浓浓的亲情？” 是啊，那红红的枣子中蕴含着多少浓浓的情思啊！ 阿诺：tengjishun@sina.com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