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苦难
在我看来,他们的苦难来源于自己继承的房舍、土地、仓廪、牲口,以及货物,这些东西很容易获得,却难以摆脱。
——大卫•梭罗
人的一生,恰如探险家雷利所说:“人身任劳任怨,人心饱受磨炼。”不管是迫于生计,还是屈从于现实社会成员无意识形成的所谓共同价值标准,人总是勤劳的工作,而这付出的背后又有多少值得?比如,住房的最基本功能除了遮风挡雨,抵御野兽的侵害外,还可以保卫个人和家庭为单元的隐私。以一个中国三口之家为例,70-80平方的“小户型”完全能够满足住房的以上基本功能,但许多并不福裕的家庭却喜欢举债购买更大面积的房屋,成为“屋奴”。我想如果人们把花在衣食住行上不必要的开支用在旅行、阅读及其它艺术领域中,不仅我们任劳任怨的身体可以得到解脱,我们饱受磨炼的心灵也会得到解放。
于是,苦难因此而产生。
灵魂居于何处
——大卫•梭罗
在瓦尔登湖畔,有一间能够吸取林子里清新空气,能够与密林深处中充满野性的画眉、唐纳雀、野麻雀等歌手亲近的小木屋。这就是大卫•梭罗的居处。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可以看到湖面褪去夜晚的雾衣,慢慢露出粼粼涟漪的平静湖面。那时几无尘埃,没有熙熙攘攘的喧器,这样的地方也许只在九宵之处,比仙女座还要遥远。
从大卫•梭罗的木屋,我想起了中国古代的田园诗人陶渊明,年轻时的他也曾写过“少时壮且历,抚剑独行游”这样的壮句。然而,在经过人生的种种痛苦和一次次内心的挣扎后,他最终选择了归隐田园,作为自己的人生归属。
要走进他们的精神世界,我们要先反省自己的生活。在我们生活的表面要么总是显得那么匆匆忙忙,以至于连停下来想一下我们到底需要什么的时间也没有;要么总是显得那么空虚无聊,以至于整天昏沉无趣。我们被这个世界瑰丽的幻影所迷惑,把表面误当作本质。就像为了挽留青春,将大笔的金钱花在华丽的服饰和美容上,但容貌易老,肉体消失,唯有“不生不死,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那个却被我们忽视,甚至于遗忘。
关于阅读
有些书籍就是恰好地反应我们所处的境遇,如果我们能够沉浸其中,潜心受教,我们或许可以获得如同黎明一般健康新鲜的空气。
——大卫•梭罗
当结束一天的工作,坐在大卫•梭罗的木屋前,晒着暖暖的太阳,前面是烟波浩渺的湖水,远处的山脊在夕阳下微微染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头顶上有一只大鹰在天空盘旋,林子深处还时时传出鸟儿的鸣叫。在这样的时光捧读一部喜爱的书籍,想想就是一件快意的事。
与绘画、音乐、表演等相比,阅读是最为贴近生命的一种艺术形势。当然,前提是你要有一份品读的心情及一本喜爱的书籍。现在学校经常向孩子推荐一些“少儿版”、“普及版”的读物,作为家长,我极其反感这种做法。因为这些“缩水版”的名著,只能算是对原著的内容概括,其本来的语言风格、艺术特点并没有体现。孩子们在小时候阅读了这些作品后,容易产生误会,长大后就可能不再阅读自以为已经“读过”的这些书籍。
因此,读书应该根据自己的年龄段及兴趣来选择适合自己的书籍,而不必过早的让小学生接触所谓的名著。现在我还保存了几本少年时代读过的书籍。如《东汉故事》、《西汉故事》、《中国古代音乐家的故事》,以及《连环画报》、《大众电影》、《故事会》等。阅读这些书籍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增长什么知识,而是从小培养了我的阅读兴趣。
进入青年时代,由于求知欲和理解能力的提高,阅读兴趣开始变得广泛。除了阅读当时从县工会图书馆借阅的《小说月报》、《十月》、《收获》等文学期刊外,我还订阅了《飞牒探索》、《集邮》杂志。此外,我读过的到现在还记得书名的还有《三国演义》、《唐宋十八首诗词鉴赏》、《普希金爱情诗选》、《第三帝国》、《傲慢与偏见》、《三个火枪手》、《战争与和平》等中外名著。从高中毕业当兵后,受当时(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社会思潮影响,我的阅读范围扩大到哲学、社会科学领域,一知半解的阅读了《大众哲学》、《青年心理学》、《梦的解析》(弗洛伊德)、《德与失的智慧》(叔本华)、《走向人格新大陆》(?)等。
到不惑之年后,原以为许多事应该看得更透,想得更开,却不曾想对人生和世事感到更加迷茫、不解。于是,我把阅读的触角延伸致宗教范畴。读《圣经》、读《庄子》、读佛经,除了希望找到安慰与归属,更想解开心中对生命真相的迷团。
“一切声音都是陀罗呢。”书籍固然可以为我们指出一条前行的方向,但觉悟还得靠我们去不断的实证和修持。当我们放下书本,走进大自然,
关于孤独
地平线就像篱笆,把森林围起来,只供我一个人享受。
——大卫•梭罗
孤独不是一个人时的无聊,更不是无所事事时的空虚寂寞。而是内心的无法言说。就如一个人被囚禁在海洋深处,看不见光明,找不到出口。从个人的体验中,我认为人在面对至亲爱人,或者在高朋满座、杯盏交错时最容易产生强烈的孤独感。因为,这语笑喧哗的表面,更衬托了内心的孤立无援。这就好比我们仰望繁星点缀的夜空时,表面上每颗星星都挨的很近,实际上它们可能相距几万光年。
从其根本上讲,人与所有的动物、植物一样,都不过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唯有心灵与自然相融,人才有可能摆脱孤独感。这不仅是抽象的概念,而且完全可以在修行的过程中获得的体验。当我在打坐入定后,不仅会失去时间、空间的感觉,身体也会与无边的虚空融为一体(身体完全消失),此时,就像婴儿躺在母亲的怀里,我不再会感到孤独。因为,不可言传的喜悦和对生命无常的悲悯已充满了我的思想。
人生要有二次壮游
——大卫•梭罗
读到上面这段话,我不由想起了陶渊明那首《拟古》:
少时壮且厉,抚剑独行游。
谁言行游近?张掖至幽州。
饥食首阳薇,渴饮易水流。
不见相知人,惟见古时丘。
路边两高坟,伯牙与庄周。
此士难再得,吾行欲何求!
一剑一壶,行走在天地之间,“读无字之书,禀山川豪气”,是多少男儿梦中的追求和企盼!在韶华绚烂的年龄,我也经历过人生的第一次行军——一列北上的军车将我带到了北方的某个军营。弹指一挥间,三十年过去了,经历了人生的种种或悲或喜、亦浓亦淡后,进入了所谓的不惑之年。
这个时候,我们将开始人生的第二次壮游。这次壮游不是为了游历山水,更不是踏着风吹松涛的节奏,迎着从南而来的清爽微风,一路吟诗一路饮酒的效游。而是如大卫•梭罗所说:“你需要成为探素自己身体的哥伦布,不断去发现新大陆”。深入自己广阔浩淼的内心之海去探险,只为坚守精神世界独有的旷达和飘逸
人生的第二次壮游为了探索自己。
去壮游、去壮游,遵从自己的天性,率真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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