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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絮语(2)——我做我自己的佛,点化我自己

散文
时间:2014-01-06 13:51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峨眉玉雪点击:
        

  1.他问,老子为何要出关,我无以回答。
  
  他问:六祖慧伦为何能舍弃孤独老母,又为何要直接寻找得道高僧,不从底层路线?我无以回答。他又问,庄子为何要试妻,我也无以回答。他又问,尼采说,只有内心强大的人才不惧怕孤独,他又因何为孤独而患精神分裂。他再问,叔本华属于意志类型的哲学家,为何无法使用意志?这些,那些,我都无以回答。我寻不出他们时常拿着自己的矛去缠绕自己的盾得出的结论的依据,我也寻不出他们自己阐释出来,教导人,拯救人的真理,安放于他人便成为真理,安放于自己,便成为谬误。
  
  2其实,我并不知何为色,何为空;亦不知,何为有,何为无;更不知拈花一笑,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世上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真正含义。我翻看过三皇五帝的内心,翻看过释迦,老子,庄子,孔子的内心,也翻看过黑格尔,爱因斯坦,柏拉图的内心,莫泊桑,列夫托尔斯泰……这些西方文学泰斗的内心世界,也在我的翻看之列。所有内心世界在精神和物质的统一或分离状态下,我承认,哲学是一门思想学,意识学,是一门经历时光磨洗之后得出的真理或谬误。拈花一笑的故事,能让意识一流的释迦牟尼走出深渊。他真的就走出深渊了么?老子走了,庄子逍遥了。他们真的逍遥么?
  
  3.我不信教,我觉得任何教都无法拯救我一人,任何教都无法真正将我拉出痛苦的深渊。不是我愿意在痛苦的深渊里养育我经年的孤独,寂寞,再以滚烫的衰败燃尽我世间的烽烟。也不是,我诚心要与灿烂隔海相望,让蔚蓝的色彩遥不可及,而让我从痛苦的圆心起身,再返回痛苦的圆心。我萎靡,我衰败,我乃至于一日三餐可有可无,一袋二十斤大米可以吃四个月,一碗稀饭可够我喝两日,三五月不思肉,不碰荤,这些是我肉体的坦率而封闭起来的美好享受,是我将肉体欲望减少到最低层次的最高层次。但我不至于将我一辈子的枯藤缠绕在弥蒙的柱子上,永不起锚。
  
  4.我既然是一具来自自然之道的产物,那么就沾染了阳光无限,明媚无限,即使暂时未被阳光普照,我深信,那是朵朵阳光还没有从我自己的内心升起。我自信,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天,我一定不比这世间任何一道光芒弱小,我一定会带着自己的灿烂,斑斓得惊涛拍岸。我带着欲来到世间,不能在欲的边缘魂不守舍,狼狈不堪。我有雾霭重重,是因了我是一个周天,虽然小,但五味杂陈,无所不有。没有拨不开的迷雾,没有化不去的痛苦。
  
  5.我自己会在自己的庙堂里,修建美好。美好里,有鱼池,有深渊,可以临渊垂钓;有万紫千红,可以走马观花,有锦绣江山,可以呼朋引伴,仗剑走天涯;有羚羊,有袋鼠,有斑马,还有南山虎,东北狼。我要自己做自己的观世音,脚踩自己鱼池里养殖的五彩莲花,俯瞰人间疼痛,与自己的疼痛,然后,伸出纤纤玉手,弹指一挥。我不做自己的如来,倘若我做了自己的如来,我便跳不出我自己的掌心,跳不出自己的掌心,便永久都摆不脱自己对自己的缠绕。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宗教,我自己的庙堂里供奉着我自己的佛,将经年的凝望浇灌我寺庙里我自己的钟磬,发出铿锵的回音。明日的阳光之下,有榕树长大,一股馨香袭来,脾胃有蚀骨的香。
  
  6.亲爱的,经年之后,倘若你寻来,我会脸颊绯红,予你微笑,坐在自己的蒲团上,向你致以崇高的问候,再,燃起一注檀香,用佛前的掸子为你掸去昨日我弥留在你身体里的尘。然后,敬奉予你提出的所有问题的答案。亲爱的,倘若你想留下来伴我,那么,你还是敲你自己的木鱼,我做我自己的棒击。我们自己普渡自己,自己点化自己。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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