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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母亲说过，姥姥胆小，特别怕蛇，可是家里唯一的一间房子还没有门。每当下雨的时候，就会有许多的蛇在房子里乱串，姥姥就吓得死去活来。有天晚上睡到半夜，妈妈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是条大蛇，妈妈没咋呼，就轻轻喊姥姥说，“我渴了，给我舀瓢水”，当姥姥起床去舀水时，妈妈把蛇抓住，摔在地上，幸好那时的蛇都没有毒，要不，妈妈说死十回也不止。等姥姥舀水回来，蛇早被妈妈拿走了。姥姥带着妈妈姐弟逃过荒，要过饭，走过陕西山西等地。
1965年，母亲有了姐姐不久，父亲家里日子也不好过。听说新疆好，父亲和一个本族的侄儿（比父亲还大一岁）一起来到了新疆投奔侄儿的大姐。父亲说，那时的新疆真冷啊，雪真大啊，都到膝盖。每天穿着破毡筒吃着包谷面馍馍去割苇子、去天山涝坝放马。
记得哥哥胳膊上有一片烧伤的疤，那是母亲心里永久的疼。那年冬天，母亲忙着参加连里积肥工作，父亲在外放马，母亲怕我们乱跑，上班走前拿些苞谷豆让我们在炉子上烤着吃，苞谷豆在炉盘上一烤就炸，崩的到处都是，哥哥和我们就趴在地下找，不知怎么哥哥的棉衣袖子就被火点着了，姐姐当时就吓哭了，不知怎么办，幸好隔壁的王阿姨听见我们的哭声，跑过来撕掉了哥哥的棉衣袖子，哥哥的胳膊烧得露着骨头，那时的小孩真皮实，就在连队卫生室换换药就好了，不过却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后来哥哥很少穿短袖衣服了。
那时候每家兄弟姐妹都四五个。一到晚上，小孩都出来玩一种“藏老猫”的游戏。游戏开始前，石头、剪子、布，挑出一个人闭上眼，其他人立刻散开藏好，由挑出的人开始找，第一个找出来的人互相替换，继续找其他的人，有的人一晚上也没被发现，甚至睡着了。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现在多陪陪母亲，多和她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
母亲说的最多的是她小时候的事，她家的没有门的漏雨的房子及她和姥姥讨饭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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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