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中华文化,人们往往就会想到三教,而三教的教育思想却是有共同性的:都是让人们抛弃自我的贪婪、执着,清空自己的心性,回到正思正念上来,从而使自已由一个普通的凡夫成为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不同寻常的人。这个不同寻常的人,道家叫做仙,佛家叫做佛,儒家叫做圣。 那么什么是正思正念呢?这就首先有了一个道的观念。道,是中华民族为认识自然为己所用的一个名词,意思是万事万物的运行轨道或轨迹,也可以说是事物变化运动的场所。它是万物万法之源,因一切事物非事物,不约而同,统一遵循某种东西,无有例外。它是创造一切的力量,是生命的本性,既超越主客观的差别,又超越时间、空间、运动和因果等经验范畴,是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说、不可思议的一种绝对存在。 正因为“道”是超越时空等一切的无限本体,它生于天地万物之间,而又无所不包,无所不在,表现在一切事物之中。所以道体本身所涵蕴的性质,正是世人进行自我修养的依据。 在三教的修练中,都是将“道心”做为修练的中心内容,尽管名称各不相同。儒家讲的克己复礼,天下归仁;佛家讲的无住生心,无余涅盘;道家讲的道法自然,无为而治等等,甚至在翻译《圣经》时,也借用“道”这个词说:“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其实,修道、修佛、修仁包括拜上帝都是一样的,是个人对道的认知,就在各人自己的身心上,是个人修养的境界,要自己身体力行,绝不是别人给的,也不是老师传的,更不是菩萨赐的。 道虽存在于天地万物之中,但它不同于可感觉的具体事物,它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的,是构成天地万物共同本质的东西。若人真要明道,首先要抛弃自己内心世界中固有的名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空杯心态。佛家所说的去我执,也是这个道理,只有去掉我执,达到无我的境界才能有所体会,真正达到了体道已同,无彼无此,无我亦无道,身体自己已如此,这样就可以达到得道的境界,于是就成了三教所说的佛、道、仙。 “道”存在于人类语言及图文之外,心灵可以感知而无法言传和图示。不能靠感觉器官去体认,也难以用普通字词去表示,只能近似地用比喻和描述来说明它的存在。依文解义,三世佛冤。意思是说,如果看佛经,只照文字去理解佛学的思想,那么过去的佛、现在的佛、未来的佛都要说冤枉呀!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呀!换句话说,我们读书,要通过语意,要透过语意,要透过语文内涵的意义,找出思想、道理的真谛。总之,人之修道需要用全部的身心去体悟,甚至需要有一个痛苦的过程。释家牟尼六年苦修、苦行,托钵乞食,方成一方教主;孔子周游列国,历尽艰辛,终成万世之师。而他们用文字所描述的也只能接近于道的真相,并非道的全部,有些言论还得到世人的误解和诟病,还不如除去经典,只教人拈花一笑更能让人体悟道的真谛。 人的悟道修行需要有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要长期熏修才能获得道的真谛。宋儒朱熹有一首诗就是说修道的: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艟巨舰一毛轻。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我们心里的烦恼、忧愁,就像江上的一艘搁浅的大船一样,怎么都拖不动,但漫漫等到春天,河水渐渐涨到某个程度的时候,船就自然浮起来了。平常费了许多力气——想把这艘船推动一下,可是力气全白费了,一点也推移不动,等到修养到了相当的程度的时候,便是“此日中流自在行”的境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