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托海的歌声

王尚桐

日前，原医院老领导来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为欢迎远道而来的老领导，退休返沪的医护人员齐聚“亚克西”餐厅，这是退休老人最喜欢的高光时刻。

步入明亮的餐厅，金碧辉煌的大厅带有浓浓的西域风情，音响中播放着熟悉的木卡姆歌曲，我神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魂牵梦萦的第二故乡---新疆。

老朋友、老同事又相见，没有推杯换盏，没有觥筹交错，只有热络亲切的交谈，还有淡淡的怀旧。

席间，一位白发老太登上了舞台，她嗓音甜美、圆润，大家戏称“白发邓丽君”。灯光下，她稳稳立在舞台上，白发烫着卷，耳鬓斜插一朵红色的绒花，略饰粉黛的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镌刻着岁月的印痕。一袭合体的红丝绒长裙华贵而典雅，足蹬半高跟鞋，亭亭玉立，宛如青春少女。她开口唱了一首红遍神州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大厅里静悄悄，听着缠绵悱恻，如痴如醉的爱情歌曲，迷醉在优美的旋律中……“好久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曲了”，这是大家发自内心的共同感慨。确实，《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听过一遍又一遍，还想再听。曲美、词好，唱得也好。

这首歌曲讲述了牧羊人和养蜂女的爱情故事。一个是以牧场为家的哈萨克牧羊人，一个是牵着骆驼追花养蜂女，两个浪迹天涯人在野花盛开的季节相遇、相识并相爱了。两人彼此互赠羊奶和蜂蜜，草原上常常飘荡着养蜂女动听的歌声。花落了，草黄了，养蜂女却赶着骆驼悄悄地离开，远嫁伊犁。牧羊人却在枯黄的草场默默地等待……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感天动地。哈萨克汉子纯洁、善良、勇敢、坚贞的品行令人敬佩。带着两个孩子的养蜂女不愿拖累这个纯朴、开朗的哈萨克汉子，所以选择离开。而牧羊人被养蜂女不畏人生磨难，用歌声面对贫穷生活的坚贞毅力所打动，所以，选择坚守。两颗心不论近在咫尺，还是相隔天涯，始终牵挂着对方。人世间有人苦苦寻觅爱情，这不就是真正的爱情么？哪怕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

可可托海，哈萨克语中是“绿色的丛林”，它是新疆阿勒泰富藴县的一个小镇，在这高寒之地，有一个令人落泪的“三号矿坑”，它是为新中国提供稀有金属的一块宝地。为我国“两弹一星”的研制提供源源不断的原料，它就像一位伟大的母亲，挤出自己的“乳汁”哺育着新中国的核工业，堪称“功勋矿坑”。它还采出闻名于世的海蓝宝石、红宝石、翡翠、水晶……不要忘了，还有那辛勤开采的矿工。他们也为共和国做出了无私的贡献。

“白发邓丽君”曾在可可托海矿区医院妇产科工作过，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她动情地说：忘不了可可托海，忘不了雪山、草场、白桦林。更忘不了那些在矿坑中日日夜夜，不论炎夏和酷寒，一镐一铲，为共和国采挖国家急需矿石的矿工们。也忘不了勇敢、勤劳、彪悍的哈萨克乡民，每当冬不拉叮叮咚咚响起时，就不由自主唱起哈萨克民歌《黑走马》、《玛依拉》……当然了，还要唱当今流行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一曲《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唱红了阿勒泰的旅游热。人们不仅去喀纳斯、禾木，还要穿越阿尔泰山脉和清澈的额尔齐斯河，去可可托海。可可托海也成了游客心目中必去的打卡之地。“三号矿坑”灌满了额尔齐斯河河水，成了碧波荡漾的人工湖，也成了可可托海旅游必去的热门景点。

一首让人缠绵的好歌听得让人欲罢不能，在可可托海的歌声中，人们记住了牧羊人，记住了养蜂女。千万别忘了，还有可可托海千千万万的矿坑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