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教堂于我而言我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还记得很早以前,曾经在不熟悉的老家与它见过匆匆一面。 那是个偏僻的小地方,房屋很矮,天空离人更近。天拥抱云,风亲吻我,到处是闲适的空气。街角卖汤粉,桥头卖韭菜饼。店前有热乎的糖糕,店内摆着油油的长凳与桌子。 过了晌午便少有人了,大多在家中酣睡。石板的路积着绵密的雨,桥边的杨柳不时慵懒地摆一摆枝条。记忆中一切都是清新的发白的嫩绿。 青翠湿滑的路的两边,是勉强摆得整齐的房屋,大多摆着琳琅又廉价的商品。独自走了一会儿,看见了虽是初次会面,却知道是叫做教堂的建筑——姑且算是教堂吧。它和两旁的房屋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没有高出许多,也没有听闻中尖顶一类的装饰,远远一看只是一幢朴素的建筑。 却也有不同。譬如它是这附近唯一的石头房子,有没有门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入口上方悬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架,像是一把悬剑。悄悄看一两眼便知全貌,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大房间。里头摆着很少见的长椅,似乎是整齐的,又好像有些歪斜。房间后方有一个略高的台子,正中竖着一个不清楚叫什么的台面。尽头彩色玻璃窗的光斜着照进来,好像是淡红的,又好像是奶白的,抑或是黄绿中的一种,总之是一种柔和的、奇妙的光。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这样的奇妙的光在长椅上休息,春天的风在里面唱诗。 那时才六七岁,记忆到了现在也是几张黄的旧报纸,彩色玻璃是存在或是杜撰也已不清楚了。可当时的感觉却仍然在,那种神神圣的、苍老的、好奇的感觉仍然久久挥之不去。所以写下这些略显凌乱的文字,当做是对童年,以及那条快乐又神秘的街的纪念罢。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