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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高中的同学，你还记得吗？我也是兰草的......” 那是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lj的几个朋友在bz的一个酒吧喝酒，给我打电话说：R校长,我们碰到了你高中的一个同学，姓y,还是兰草的。 记不起来了，20年了，好像在高中时姓y的应该很多吧，兰草的有谁姓y呢? 他说在高中还跟你同过桌呢。 哦，是不是叫yy? 就是就是。现在是sw接待办主任呢，他还把电话留给我们的，叫你给他打电话，他很想见见你。 他们回到lj，分别和我见过面，都急着把y的电话告诉我，向我描述他长得怎么怎么样。几个方面的朋友都说此人不错，很急于想知道我现在过得怎么样。 yy的样子在记忆中越来越清晰，但是模糊的清晰。个子跟我差不多吧，圆脸，嘴较小，说话做事很正派，活泼而不失文静，是个帅哥，男女同学都喜欢和他交往。我高一害眼睛，停了一年学，高二插班，跟yy同桌，他的记忆力特别好，能把《中国地图册》、《世界地图册》横流倒背，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初中没学过《地理》，现在要补初中的几本书，还要学高中的新课，心里没底，特别是对密密麻麻的地图太陌生，很着急。能和他同桌是我的幸运，我学到了记地图的很多方法，记得他经常抽我问题，没有多久，我把全世界地图上有的东西全都记得了，我们俩是班上的“地图大王”。每一个细小的地点，每一个岛屿，每一座山峰，每一股洋流，每一股风向，我们可以随口说出它在哪一页哪一点上。我们用记地图来学地理的方法也影响了很多同学。高考地理我得了87分。 我没有给他打电话，现在能做接待办主任的他一定很有能力，一定生活得很好。到了bz，再联系吧，见了面看看他是不是真还记得我这个在当年不起眼的老同学。那时我们班上绝大多数都是县城的，我是农村最穷的那一类，他对我真的映像就那么深吗？都20年了，高中的同学我几乎都记不起几个人的名字了。虽然我有一种蒙面的冲动，但20年沧桑岁月已经让我冷静。 “我在南江，你在什么位置，我到你那里来看看，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我马上要上一节课，等会儿跟你联系。” “那好，我过会儿跟你联系吧。” 第二节下课了，局里来电话让马上报好几种表册，在西安搞建筑的朋友来电话问我开学是否顺利……搞忘了yy说要来。 又一个电话：“到你那里是不是要过桥？” “哦？对对对，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刚才走错了路，车开到对面山上去了，现在快到你学校了。” 我拿着电话，赶紧跑出去，跑到校门口，向公路上张望。 “我好像已看到你了。”电话里传来欣喜的声音。 车子进了我的视线。 三个人，司机，另一位很熟悉，以前在****办工作。第三个，哈哈！yy，就是他，我念叨了很多年的高中同桌，我想当面夸奖他的记地图天才，我想向他说我很感谢他当年教我记地图，我想告诉他我在我的学生那里经常夸耀他呢，念叨了很多年，念叨得把他都忘掉了，他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茫茫人海，巡一个人巡得失望了,再过很多年,就忘掉了他鲜活的影子,就忘掉了他的名字了!现在,他又来到了我的面前,终于又到了我的面前。 Yy满脸笑容：“你当校长还上课，这种精神值得学习哦。” 我拉着他的手，心里很激动：“你样子变化不大呀！” “胖了胖了，比以前胖多了，你变化很大呢，以前很瘦啊，记得以前你是很瘦，很有精神。” 我那时很有精神吗？也许是吧。我在想20年前我是个什么样子。 我把他们领到我的办公室，坐了10几分钟吧，我边跟他们摆谈，边叫教务主任、总务主任、安保主任过来给他们安排事情，刚开学，事情太多。 “那我们走了……”yy说。 “那怎么行呢？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专门来找我，怎么就要走？” “你忙，我是过来开会的，晚上还有工作方面的事情，吃过饭我们联系，在一起好好摆谈摆谈，老同学就不讲那些客套了。” 摆谈中，我知道他现在是swb副主任，兼接待办主任，马上要升正县级了。我也不好强留他吃一顿饭，以后还有时间。我把他们送上了车。 晚上，我吃朋友的生，大家喝酒正起劲，我早早向朋友告别，在街上等yy的电话。等了很久，又拨他的电话，不在服务区。9点过，他来电话了，叫我到云梦茶楼喝茶。我急急赶到那里，他和另外几个人在门口等我。 坐下来。还有几个县委的领导，他们让我挨着yy坐。时隔20年，我和他又坐在了一起。我们打开了话闸，聊这些年的经历，我母亲在我读初中时就去世了，他还记得。读大3时，我父亲为给我挣点学费，死于工地的一次事故。毕业后就在这所学校工作，从教师到校长，这些年把2个弟弟带大了，他们都成了家。也没有精力去考虑自己的事情，有几次机会可以到成都、南充等地去，但我有一种毛病，到外面去了水土不服，只能在大巴山生活，做一辈子巴山人。 他很少谈他自己，更多的是说我在他记忆中的形象：“你那时很瘦，但很有精神，很活跃。” 是吗？那时我确实很瘦，高考时体重90斤。每天早上都要跑几公里公路，还喜欢打篮球，应该是很有精神。上体育课不能在内操场打篮球，有一次我们搞忘了，打得正欢，值周蔡副校长猛吼一声，吓得我们不要命的跑，结果我倒霉，他专追我，我跳下梯步时脚崴了，肿了很大一个包，疼了一周，很艰难的一周，走路钻心疼。在教室里也有玩的，扳手劲我可以赢很多人。再就是蹬墙，从过道里猛冲到教室后面的墙上，蹬蹬蹬往上，有几个同学能摸到天花板，我和yy也在其中。后来被老师发现，凡蹬过墙的同学都写检讨。上课我喜欢给老师提问题，也喜欢答问，我觉得这是我读书期间最优秀的品质。想起来那时是很活跃。 “你有一种很乐观的生活态度，有一种忍劲和恒心，你的家庭条件特别差，但是你不消沉，不是萎靡不振，对未来充满希望，并为之努力，你的那种勤奋努力的精神，我们有很多比你条件好的都缺乏，所以我对你一直映像很深，你也影响了我。” 我有那么多优点吗？也许是吧，那时遇到过很多困难，但终于能熬过。 “你的《石室施氏食狮》还激发了我们很多同学学文言文的兴趣呢。” 我还记得，他都还没有忘呀！“石室施氏食狮，誓食十狮，适时适市，施氏适市，十狮适市......"那时老师安排每天晚自习前一名同学到黑板上给大家出一道题，我找了一段文言文让大家翻译，他们有很多人搞不懂，老师让我到黑板上去给大家讲。想不到他现在还记得。 我说：“你记地图很厉害呢。” “是呀，我现在都能把地图背下来。我一直都订有《中国国家地理》、《美国国家地理》，同事到北京上海出差迷路了就打电话问我呢。” 谈了很多事儿，时间很晚了。为了不影响他休息，我向他告辞。 我们约定今后多联系。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