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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永远不被遗忘的莲花

时间:2009-06-07 20:03散文来源:原创 散文作者: 第二空间点击:
        

    查过行装之后,旅行队又要开始新的冒险了。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中国唯一没有通公路的县城——墨脱,传说中的莲花隐匿之地。
  
  此时的青藏铁路已经修好整整一年,庞大的工程竣工不仅是对雪域高原的恩赐,也方便了无数向往西藏的旅者。列车上的乘客多半是去西藏旅行,一群大学生唱起了那首熟悉的额歌曲——《坐上火车去拉萨》。车窗外,特色的高原地域风光尽收眼底,宛如巨龙的青藏铁路一直延伸向群山中,路的尽头是云的彼端。
  
  入夜时,列车进入拉萨,而旅程才刚刚开始。找家旅馆住宿,旅馆老板热情的在客人们的脖子上挂上哈达,并告诉旅行队说,如果要去墨脱,就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年轻人头脑发热可不是什么好事。劝告毕竟只是参考,年轻人如果不能执着于自己的信念,不惑之年又有什么精力再去弥补遗憾。墨脱对于他们又多了几分悸怕和神秘。
  
  如果要去墨脱,首先要去的就是林芝,再由林芝徒步进入墨脱。拉萨不愧有“阳光之城”的美誉,起床时,阳光已经射进窗户。做好准备就乘出租车赶往林芝,汽车经过布达拉宫时,瞻仰它的雄伟与壮观,藏民们浩大的膜拜仪式成为一天的开始。西藏终归是个精神意识强大的地方,人的灵魂在次超越了一切,所有的信徒都认为他们的灵魂会在月亮升起之地化做流星,那是对神灵最虔诚的信仰。
  
  到达林芝之后,做了适当的调整,因为马上徒步进入墨脱,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向导对旅行队嘱咐很多,也有劝告,他说:“如果你们现在改变主意,这里没有一个人会笑你们,如果你们仍要坚持,多雄拉的雪和寒会告诉你们什么叫自讨苦吃。”旅行队仍坚持着,他们次行的目的就是要探访那隐匿的莲花,也许他们已经改变初衷,只是为了征服墨脱而找回尊严。
  
  从林芝到松林口的路已经很艰难,路的主体是溪流中突起的石块或者树林里倒下的树干。疲惫已源源不断的袭来,而接下来的路将是旅行中最危险的一段——多雄拉。在山脚下的驿站,一位门巴族的姑娘接待了旅行队。她指着一座山峰告诉他们:如果要去墨脱,就要先征服它——多雄拉山,它是墨脱的门槛,4220米发海拔,复杂的气候,途中要穿越蚂蝗区,还有遭遇泥石流的危险,从现在起到墨脱还有三天的徒步路程。门巴族姑娘的家就在墨脱,接下的几天她将成为旅行队的旅伴和向导,她对多雄拉的解释让忐忑不安,多雄拉就像是墨脱派来专门接待客人的使者。不过,正因为有了多雄拉,墨脱才会成为莲花隐匿之乡,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向往这里。旅行,为墨脱也为多雄拉。
  
  登山开始不久,一场大雨和他们不期而遇,这是印度洋暖湿气流为喜玛拉雅带来的雨水,大自然厚德栽物,雨露滋润这里所有的生灵。气温随着海拔的升高和气候的转变,已由山下的30度降至零下,脚底磨出水泡,步履艰难,寒意由身体内部向外扩散,一直麻木到指尖。旅行队背着超过20公斤的行装,此时他们早已不堪重负的停下休息。而多雄拉仍旧以最有尊严的姿态在鼓励客人不要放弃旅行队开始有人抱怨:这跟本不是什么莲花隐匿之乡,它的美都是书中编来骗人的谣言。他后悔自己当初做出这样一个盲目的坚持,对一个茫然而未知的世界交付了自我。门巴族姑娘劝告他说:如此接近神灵的地方,你不可以亵渎任何人和任何事。
  
  到达山顶的驿站休息时,天色已经很晚。负责这里事务的是一个驻扎快5年的老兵。老兵为旅行队讲述了他的生活,在多雄拉,你必须时时处处小心,危险无处不在,这里常有人因被蚊子叮咬而染上疟疾,或在途中遭遇坍方,而将此变成自己的埋骨之地。睡前还有一件事就是处理伤口,脚上豆大的水泡接二连三,有人脱衣服时发现了蚂蝗,这几只蚂蝗已经吸足了血,正在休息,处理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血还血。
  
  新的一天开始了,此刻的旅行队已经站在了多雄拉的顶端,脚下是一片云海,太阳已经升上云端,多雄拉沐浴在晨曦中。跟随旅行队的摄影师记录了这一时刻,胶片会将美的瞬间一秒断做两秒,再无限延伸下去,直到永恒。今天要走的是下山的路,大家都认为下山的路应该很容易,其实错了,不仅道路的艰难没有减少,而且途中还要经过危险的蚂蝗区。临行前老兵对旅行队说:你们必须在天黑前下山,并找到安全的地方休息,否则,一但你们在夜色中迷失在多雄拉,你们的灵魂将落户在这里。嘱咐真诚而善意,言语中流露更多的是关心。
  
  为争取时间旅行队路上不敢耽搁,也无暇顾及蚂蝗。按老兵的说法,他们吃饱了就会离去,也许是因为寒冷而麻木,被蚂蝗叮咬却没有人喊疼。中午时队伍已在山腰,早上时云还在他们脚下,而现在却在头顶。正如向导和门巴族姑娘说的一样,一到下午,这里的天气就会变化,他们刚吃过午饭就下起了雨。雨很大,给下午的行程带来许多困难,道路很是湿滑,狭窄的路上,不仅随时会跌入沟壑,还要注意坍方和泥石流。行进的速度变的很慢,不过还好的是,他们已在天黑前到达了山下。
  
  这里是背崩村,辖属于墨脱,门巴族姑娘的家就在这里。在她的邀请下,旅行队可以在这里借宿,当然少不了美食的款待,自酿的玉米酒入口清甜,是当地居民必备的饮料。姑娘父亲告诉他们,他的二女儿,就在去年翻越多雄拉时,将自己的灵魂留在了那里,她会引导外来的客人如何逃避危险,她只有19岁。说话时一家人好象并不伤心眼泪不是唯一能代表真诚的东西,在这精神意识超前的地方,他们会祈愿新的亡灵在天的尽头与夕阳同去,又在月亮升起之地化作流星。
  
  最后一天的旅程遇到很多赶往县城的人,旅途终于不寂寞,此时也不再有队友抱怨了。门巴族姑娘陪同他们一起赶往县城,她将继续做他们的翻译和向导。她对旅行队说:雅鲁藏布江发源于喜玛拉雅山,注入孟加拉湾,千百万年来,它已在这里冲刷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雅鲁藏布的峡谷,墨脱就在峡谷的腹地。看来这朵隐匿的莲花已经有数千万年的历史了,这就是墨脱的渊源,她隐藏于深山之中,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窥视着这个世界每一个微小的变化。
  
  来到墨脱,他们拜访了一位高龄老人,身份显赫的门巴族长者,他曾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也熟知墨脱近百年的沧桑,但耄耋之年的他更热衷于诵经做法。他告诉旅行队,这些源自布达拉宫的法式不仅可以超度死者的亡灵,还可以为生者祈求平安健康。旅行队稍显失望,他们远道而来并不是为听这个,却也没看见那些隐匿的莲花,至于他们收获了什么?也许是当地人的话安慰了他们:你能够来到墨脱,说明你已经是个很好的旅者!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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