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那天我们一行刚过凤县,在秦岭南坡就遇上了大雾。 天越来越黑,又下着小雨,车子开始有些打滑,越往前走,雾也越来越浓。当我们小心翼翼的爬上秦岭南坡,到达嘉凌江源头山门时,只有车灯发着橘黄的微光在晃动,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经常外出,也遇到过坏天气,但这天的雨雾天气还真的让人心里有点发毛。由于天气的关系,路上的行车已寥寥无几。为了按既定日程回到单位,必须继续赶路。在秦岭界碑前稍事休息,缓了缓刚才紧绷的神经,我们又谨小慎微地缓行在秦岭北麓的盘山弯道上。
驾车的冉师傅这时已没有一路上的幽默风趣,而是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开车。我们坐车的四位也一言不发,仿佛只听见呼吸的声音,没有了一路上的欢歌笑语。一个个睁大眼睛好像是在为老冉师傅看路,实际上每个人的心这时都提到喉咙眼上了,因为雾实在是太浓了,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那雾仿佛像一堵什么利器也无法穿透的厚实的白墙一样弥漫着,死死的堵在车子的前面,车灯显得无能为力,光束像夜空中遥远的星光一样微弱渺小,借助车灯发出的淡淡“光芒”,车轮像小脚女人一样挪着碎步。
亮着灯光的车子像蛋清包裹蛋黄一样,被稠密的发白的雾紧紧的笼罩着。记得一位细心的司机朋友告诉过我,秦岭北麓的长坡共有33个弯道,不知道我们现在行驶在第多少个弯道,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但前途依然渺茫。突然,车子好像驶入一段较长的缓坡,前面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一丁点光的闪动,转过一个S形的大弯,借着车灯的光束,前面出现了一辆拉运大型设备的卡车,前面有了参照物,灯光好像亮了许多,雾好像被穿透了。老冉的车速也快了一些,距离大车越来越近,老冉扑闪着车灯,告诉前面的大车要超车,大车慢慢的向右靠,老冉乘机超过大车,又是一个陡弯,车只好又慢下来,前面又是一片混沌……
人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心灵深处都蕴藏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冀。我们五个人此时的心境正是如此。不知又拐了多少弯,感觉车子的行驶平缓多了,路边偶尔好像有了人家,时而有从屋内透射出还未熄灭的灯光,时而可以闻到山中狗叫的汪汪声,路上的行车依然很少。这时我们好像也从紧张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有了一种“总算安全下山了”的感觉。
车子过了太平庄收费站,雾已经淡了许多,不远处可以看到宝鸡市区的夜景,一种到家的愉悦油然而生,我们又开始在车上説説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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