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篇西厢记,车却沿东路而去,就这样与西厢擦肩而过。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于是就有了这篇东厢记。
所以去东厢,我主要是看那里的山和石。
看山和石,就得走山路。东厢的路,是名副其实的山路。车在山中行,路随山间弯。弯得让你无法想象。朝东的路,一个拐弯,就变成了朝西的。你说这有多弯?
山路的崎岖,并不妨碍看山。因为山顶的怪石太扎眼了。一不小心,就会突兀出来,一下子横在你的眼前,让人猝不及防。远远望去,山石直的像利剑,散的似莲花,或拟人,若状物,皆惟妙惟肖。美得让你不看都不行。只是随你的心态和观赏变幻莫测。
紧傍石屋的小河,随着石墙的弯曲而蜿蜒。我把这小河叫作石河。不知道有没有石河的称谓。你看,河底是石块,河沿是石墙,顶上搭建石桥。不叫石河又能叫什么呢?精美的小桥,更加入景。或者用石头发碹构成,或者由石板直接搭建。发碹的优美,搭建的简洁。同样倾听河水的千古欢畅。
踏着落叶,我走进一家小院。房屋俱在,只是已经人去屋空。院中的老榆树随风摇曳,墙角的石磨静静地躺着。锈迹斑斑的铁锁锁着南屋的房门,铁锁上密麻麻的蛛网,告诉你主人已经离开许久了。屋檐下的鸡窝已经坍塌,一只小鸟飞了出去。我走进未落锁的北屋。屋内的地面上嵌着一口盛粮的大瓮,房屋墙的雕花门上还贴着曾经的红双喜。年轻人远走高飞了,留恋的只有老年人。
从小院出来,我停在了另一处院落。门口的墙石巨大规整,比起其他院墙气派许多。一看就是曾经的大户人家。大门内一道石墙影壁,影壁正中镌刻硕大的“福”字,福字上方则是一个精致的神龛。影壁墙上雕刻神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细看刻石,石质斑斑驳驳,岁月一定历经数百年了。
村南,是东厢的山。山顶矗立着一列巨石崖,远望如画屏。实际上山崖十分陡峭。巨石分立,成为一排,形若立佛,故叫石佛崖。附近还有黑山顶、老虎崖、双堆山,地势险要,山峰勾连,据说抗战时期是重要的战略要地。
两座山垭之间,有一道关口。看石碑,是齐长城遗址风门道关。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由此便知,这里曾是齐鲁分界线。关外就是古鲁国的地盘。如今属于莱芜茶叶口镇卧铺村。村庄建在山顶上,公路就在山巅盘绕。
山坡上,秋草密布。人常道,春草依依,荒草凄凄。看山上的白柞棉草,柔软细密,干净整洁,黄麦草红秆亭立,油穗成熟饱满,哪有凄凉的影子?
进入山腰那片刺槐林,只见树下青草已然冒绿。野草莓秧,仍在蔓爬。山桃枝条泛着红光,长满串串花咕嘟。大自然正在悄悄地孕育着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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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