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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授业解惑二三事》 5
“中美关系回顾与展望”
今天孔子学院举办了一个国际性的学术会议，题目是《中美关系：回顾与展望——纪念中美建交三十年》。有13名来自美国各地著名学府的相关专家学者在会上作了相关内容的报告。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而我刚刚回到家。从早上7点起床到现在，真的是很漫长的14个小时。 
昨晚我担心自己早上醒不来，专门设置了闹钟，没想到我的生物钟还挺管用，今早不到七点就醒了。我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就出门了。临出门前，我还在百忙之中喝了一碗昨晚做的肉汤。
很久没有这么早出过门了，但是出门就发现勤劳者大有人在，校车站上有不少人正在等车。没等多久，一辆长长的校车就来了。等我到达会议地点——亚历山大图书馆的时候，才刚刚七点五十，图书馆的门还没有开。 
透过玻璃门窗，我看到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位了。想想他们也真辛苦，每天都要这么早来上班。我现在的作息时间已经夜猫子化了，很少零点之前睡觉，每天醒来就八点甚至九点了，到办公室的时候，多半已经是中午了。
在凛冽的晨风中放眼望去，居然有不少勤奋的学生背着书包，夹着书本在匆匆行走，还有两个学生，跟我一样瑟缩着站在门外，等着进图书馆。这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从侧门走进了图书馆，于是，我试着去开那个门，居然打开了。旁边那两个学生见状也面露喜色，跟我一起进去了。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然而，我们刚走进门，就有工作人员前来阻止，告诉我们得在门口等一会儿，还有几分钟才上班。我一看，还差四分钟八点。他们计时真的是太精确了。
一到八点，工作人员就把正门打开了。按照之前的约定，这时候N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可是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我打算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等他们来，因为我不知道确切的活动地点。 
坐在那里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对着门口的一个指示牌在念某某会议……我马上想到可能是我们的会议。过去一看，果然是，在403室。而且这时候，我看到有两个黑人推着两个餐饮服务标志的竖长箱子往里面走，我估计是我们会议要用的东西。
等我坐电梯上去后，看到那两人已经在过厅里把那两个竖长箱子打开了。他们正从里面拿出各种食物。我想这就是马先生昨天说的美国会议中标配的免费早餐。 
那两人把东西摆放好，收起箱子就走了，似乎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也没有人来清点物品，不知道他们的服务是如何计费的。
我进到会场内看了看，电脑和屏幕都已经调试好了，好像是图书馆的专门技术人员在操作。整个场地非常干净，灯光也非常柔和，营造出了一种很宁静的气氛。看看表，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我给N打了电话，她说她们正在停车，马上就到。在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停车难。虽然罗格斯大学那么大，可是当你想停车的时候，尤其是想方便地停车，非常非常困难。 
等她们上来后，我们就开始慌慌张张地布置场地。虽然会议规模不大，但是各种程序还是都要有的，于是一顿忙乱。
我们先给场地内外贴上巨大的会议标志，他们称之为flag，中文我不知道用什么词合适。我觉得就是巨型张贴画，有点像国内开会时的巨型横幅。因为他们这里没有挂横幅的地方，我们只能在自己感觉比较合适的地方张贴了。由于幅面比较宽大，画面总有不服贴的地方，一天之中我们补贴了几次，好在会议进行的期间没有脱落的地方。紧接着，我们需要摆放会议签发桌上的各种文件、名牌以及其他各种用具，并重新调整食品摆放台。根据日程表安排，应该是八点半开始签到，用早点，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可还没有人来，而HC由衷的感叹：“幸亏他们都来晚了……”在等待与会者到达的同时，我们的会议前期准备工作终于一切都就绪了。Y稍后也到了，今天她主要负责照相，而我的任务是配合N给那些人签到、发名牌，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给他们一张授权书，让他们签字。虽然只是一张纸，但是非常重要，上面的内容是说，与会宣讲论文者同意罗格斯大学孔子学院以任何形式引用、出版他们的文章、照片、录像等等，当然前提是以上所说都是非盈利性的。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做法，可以避免将来引起不必要的知识产权纠纷。上午参会的，几乎每个人都很爽快地同意了，没有犹豫就在那张授权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下午的时候，有一位姗姗来迟者拒绝签字。一打听，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我暗自嘀咕，看来世界名校的确与众不同啊！其实我看了今天的会议日程，也打听过相关情况，知道来参加会议的学者差不多都是美国著名高校的知名人士。今天的会议，从阵容上来看，算是级别很高的会议了。根据报会议议题，与会者一共分为四组。第一组议题关于历史、进步和中美间的相互认识；第二组议题关于经济、贸易和金融交流；第三组议题我没看懂，好像是关于文化交流和冲突的；第四组议题是讲奥巴马时代的中国、机会与挑战。除了当地的罗格斯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到会发言的还有加利福尼亚大学的伯克利分校、密歇根大学、丹佛大学、斯坦福大学的专家学者，据说他们都是在美国很有影响力的优秀学者。 
罗格斯大学的校长到会致辞，虽说致辞完毕他就到下一个场地赶场去了，但是据说这样也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会议开始的时间比日程安排的稍微晚了一点儿，等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四十五分钟了。开会的内容如何，我无法评价，可是开会的饮食绝对没说的。 早饭简单一点，就是甜点、咖啡和茶，都是自助式的，谁都可以享用。中间的会议休息时间，早上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又送来了水果，并更换了一批咖啡和热水。有些参会学生来晚了，没有进会场，直奔水果和食品而去。看来到会场吃免费的早饭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午餐是在学生餐厅吃的，就是上次去过的那个非常幽美，但是非常昂贵的地方。今天不是自助式的。我们去的时候沙拉已经摆好了，六十个人的座位几乎座无虚席。不知道通知吃饭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会场内有至少一百二十个人，如果没控制好，场面就会很难看。 
昨天下午T先生专门让HC看了《世界日报》的发布的相关新闻（也可以说是广告），其中说到早中晚餐都免费，欢迎参加。当时T先生就指出，以后发稿子一定要认真。如果大家都来吃饭怎么办？HC查阅了我们的新闻稿，发现不是我们的事情，是报社搞错了，所以跟我们说，如果有人要来，如实告知就可以了。
午餐的沙拉跟面包、奶油一起吃，之后是主菜和甜点，我感觉主菜和甜点视觉效果都不错，就用办公室的相机拍下来了。刚看到主菜的时候我还期待着下一个菜，等到吃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外国人去饭店只点一个菜就够了。因为我们盘子中间是一块至少三百克的大块儿牛肉，是实实在在的牛肉块，周围是没有去皮的若干小土豆，还有几根绿色的、纤细的芦笋。 
主菜的整体造型很好，一个圆盘中一块整齐的深色的肉块，周围是深色的汤汁，边缘是淡黄色的圆润的土豆和翠绿的芦笋。吃起来也不错，尤其是刚吃的时候，感觉很实在。可是吃到后面，就有点困难了。很多人都吃不了剩下了，有的还剩了一大半，真是太可惜了。
餐后甜点也有很多人剩下了。非常好吃的巧克力蛋糕，配着造型典雅的炼乳，可惜我的肚子都被主菜填满了，所以只能忍痛看着它们被服务员收走了。在美国的餐饮行业，无论剩下什么，无论有没有人碰过，无论是在你盘子里，还是在盆子里，都是倒、倒、倒！而且你还不能把这些东西送给穷人或需要的人，因为那是违法行为。据说曾经有人被那些赠送的剩菜剩饭毒害过，引起了很大的纠纷和不良的社会影响，因此对于那些可能会存在安全隐患的食物（即使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法律规定一律不得（善意）赠送，否则后果自负。所以大多数餐厅、饭店、食品店会把当天没有卖完的食物粉碎后给猪吃（道听途说的）。 
下午开会之前，那些人送点心来的时候，就把整盆的咖啡伴侣、袋茶、袋糖倒在了垃圾桶里。我觉得太浪费了，所以，下午会议结束前，我把没有动过的成罐的饮料、水，还有那些剩下的咖啡伴侣、袋茶、袋糖等，都收到墙边的桌子上。我想拿到办公室里，让大家在工作的时候享用。 
下午的会议继续晚点，顺中午考完试后过来工作。她负责照相，还有就是写英文的新闻稿。因为《世界日报》来了一个记者，所以中文的新闻稿就不用她写了。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HC告诉我可以把外面的东西整理好进去听一听，因为外面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工作了。上午的时候，我跟N轮流进去听了一下，真心听不太明白。不过，有屏幕文字显示的时候，我就能猜出几分。 
下午我进去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华裔男学者在讲中国的环境保护问题。我不知道他的具体观点是什么，但是他的图片显示出中国的矿难、水污染、癌症村等等，而且说到了地方政府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所以我估计他对国内的环境保护工作不会有什么积极乐观的态度。
五点半的时候，会议本应结束了，可是因为从早上开始的时候就晚点了，所以不能按时结束。昨天HC说，如果愿意，我的学生可以跟我一起参加今晚的聚餐。我昨天给C和比尔发送了邮件，问他们是否愿意参加会后的晚餐，以实际验证一下他们的汉语学习成果。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在图书馆无线上网，看到他们都回复说很愿意参加。于是，我们约好六点在教室集合。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我提前跟HC说了我要先去办公楼找他们。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当我从会场后门走出来的时候，看到C赫然倚立在会场前门对面的墙上！他真是太厉害了！我很确信自己没有跟他说起过会议名称和地点。
N跟我一起出来的，所以我顺便让她用英文告诉C，我去教室找比尔，他先跟N先去会场听一听会议内容。他欣然从命。我刚刚到达办公室，比尔就来了，那时我的电脑才刚打开。我舍不得关掉，于是我告诉比尔，一会儿我们直接去饭馆吃饭，而会议还要稍等一会儿才结束，所以我们在办公室里等一下再走。我给了他一张《世界日报》，让他练习汉语阅读，而我则抓紧时间跟小石头爸爸说了几句话。 
我坐比尔的车去饭店。上车后，我先教他中文的“左、右、直行”几个词语。我跟他说我们都努力学习，如果我用英语找到了饭店，说明我的英语不错；如果他能听懂我用中文指的方向，说明他中文学得不错。他很痛快地说好。于是，我在各个路口用中文指示，刚开始还用手势，后来就不用了。
我们很顺利地找到了饭店，而比尔也记住了这几个中文单词，同时还知道了十字路口、方向盘、车等中文词汇。 
我们到达饭店的时候，只有两个人比我们先到，一个是沈老师，另一个也是东亚系的老师，但是我以前没有见过。我告诉他们比尔是我的学生，只学了三个星期的汉语，我希望他能在这里得到练习的机会。他们二位都是中国人，所以都可以用汉语跟比尔说话。比尔刚开始有些紧张，但是慢慢地就开始适应了。我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教了一遍，他非常聪明，都记住了。后来C和Y他们一起来的时候跟我们坐在一桌，我让Y帮忙关照一下C。今晚一共三桌，我们这桌是坐得最稳当的。大家聊得很开心，相信比尔和C都通过这次实践学会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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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