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梧州往上行去,车窗外不时出现府江俏丽的身姿,一江碧水倒影着两岸秀美的峰峦,恍惚间,真分不清哪是山哪是水?碧波荡漾的水面上,散金碎银般闪烁着诱人的光斑,让我目眩神驰。
到达湾岛后,我总爱站在屋旁眺望远处的府江。从岸边的楼顶望过去,可以望见对岸的村落和青山。而夹在两岸楼群中间的府江,只是冰山的一角,露出小小的一段。而就只是这小小的一段,便使这小小的乡村鲜活了起来,有了勃勃的生机和别样的美感。府江,于我而言,有着太多太多的诱惑……
漫步江边,两岸的风光一览无遗,青山、绿水、渔船、鸬鹚,甚至偶尔掠过的一阵江风,惊慌失措的飞鸟,也使人觉得分外的亲切和惬意。满眼是水,满眼是润,满眼的青绿,满眼的鲜灵。妩媚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山水变得清晣可读。把手伸进江中,水的温度并没有想像中的冰凉,反而有一丝丝的暖意,清爽而润滑。触摸着江水,仿佛触摸着府江娇美的面颊,倾听到了府江动情的心跳,不禁让我遐思翩飞。
“江滩甚险,峰峦幽翳。”是对古老府江形象的描述。明清时的府江,地处“广右咽喉”,往来船只很多,一派繁忙。而府江虽风光旖旎,奇秀天成,然水势湍急,江滩甚险,故明代何乔远曾有诗云:
府江天下险,瘴色闭重山。
复树萦帆出,崩波涌棹还。
野桡浮刳木,崖析响耳管。
芒露夷方晓,蒸云客望闲。
虽云清洞徼,终是恐神奸。
忽听元猴唳,多生憔悴颜。
由是观之,府江航道曾是一条多么令人生畏的旅途。
然则,府江流域两岸群山叠翠,奇峰罗列;山间朝霞氤氲,白云吐雾,江边翠竹婆娑,绿野田畴;江上烟波浩淼,白鹭翻飞,渔帆点点。古往今来,许多名人雅士都曾在此云集,留下过鲜明的足迹:唐代著名大诗人李商隐、宋代著名将领杨文广、明代文渊阁大学士解缙、南明永历皇帝朱由榔、国父孙中山……他们或畅游名山秀水,或小住养精蓄锐,或宣传救国思想。蜿蜒曲折的府江,有着内涵丰富的文化遗存,让后人景仰和幽思。
吱呀、吱呀……木桨的轻微击水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一叶扁舟疾驰而过,几个人稳稳地站在上面,面孔由模糊而清晰,再由清晰而模糊。船吃水很深,远远看去,江水似乎浸漫到了船沿。可船上的人都毫无惧色、谈笑风生,乘船对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犹如步行一样的简单。今天的府江,原始的木船,还是十分重要的交通工具,它是两岸交流的重要纽带,使隔江相望变得近在咫尺。
老子说过:“上善若水”。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千百年来,昼夜奔涌不息的府江,默默地奉献着它的精髓,它的乳汁。美丽而不骄矜,雄浑而不张扬,无私和包容,铸就了它深厚的内涵和率真的性格。一江春水,迢迢汤汤,流淌着梦想,讲诉着故事,续写着神奇。
府江水产丰饶,得天独厚的江边人每天都能品尝到新鲜的江鱼。在集市中行走,到处是府江人爽朗的笑声,他们的朴实、纯真,一如近旁的府江。随着新农村建设的深入,府江两岸将变得更加的美好。
祝福府江,这条古老而壮丽的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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