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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朝暮以怀远:黑白雨崩

散文
时间:2014-02-17 14:58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琰子点击:
        

  一雨崩之夜
  
  夜,悄然而至。
  
  窗外,唏唏语声;窗内,月光如水。
  
  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窗外消散了语声,凝重了夜色。白天的疲惫未卸去,夜晚的睡意却无存。穿起外套,蹑手蹑脚的拉开门闩,顺着走廊里昏黄的光晕走出店门。
  
  门前空地上石桌木凳,此外只我一人。分享固然高尚,只是许多时候于我,更向往独处的安静,尤如在浩瀚星空下的今夜。
  
  雨崩之夜幽静、淡雅。
  
  一切都被涂抹进夜的色调中,酣甜睡去。唯闻一支细泉潺潺私语,它应该来自山的那一头,声音轻而浅。“夜阑接软语”,不知寂寂深夜还有谁听见了山泉的吟唱?又有谁能与之共和?或许,它原本一支失传良久的琴曲,隐匿于霭霭林风,流动于泠泠弦瑟。千万别去寻它,怕寻不着它,更怕寻着它便消失了。于是,默默地听,沐一曲明月相照的悠然,叹一段高山流水的对白。
  
  雨崩之夜空灵、旷远。
  
  山的背影,屋的轮廓,树的线条,都是梦中的情景。梦中有节律的呵出缕缕清风,它们化作夜的使者,自在而轻盈的挥舞着衣袂。它们抚过山巅,越过田间,它们划过檐角,捋过叶尖,它们无声息的酝酿着一场夜的律动,苍穹与大地的距离是它们的舞台。片刻,它们消失进无边的黑,仿佛飞向了天陲。风再起时,同样的气息,同样的节奏,像那遥远的回响,一声声,一声声,如浪般呼喊,回荡于山谷。
  
  雨崩,夜色如水,星灿若河。
  
  漫天星,溢成河,把夜润泽的盈盈可人。那是无数说话的眼睛,呢喃着不为人知的耳语。那是人生记忆里的珠玑,堙没于光的繁杂与忙碌,浮现于夜的孤寂与相思。那是一豆豆烛火,传递着黑暗中的明亮与温暖。
  
  夜,是黑色的,看不见这个世界。而我却常以为,夜,应是斑斓的。太多心灵深处的余音在夜苏醒,太多禁锢的思绪在夜释放。夜丰盈了无数记忆的留白,夜成就了无数的诗情与画意。因为夜独特的魅力。因为夜,本该如今夜。
  
  雨崩之夜,让我难以忘怀。
  
  
  
  二雨崩之晨
  
  雨崩之晨,清新、安宁。
  
  窗外,吹进绿的气息。但见晨烟依依,绕檐徘徊。但闻鸡鸣犬吠、劈材浣衣。
  
  对面,十六尊者峰已沉醉于晨辉中,浓烈的云气从天空涌来,徘徊于十六尊者峰顶,如朝圣的香火,绵绵不息。金色的阳光渗进乳白的云气,云气终未能遮掩十六尊者全容,金光掀开滚滚稠云,在峰头尽情扩散出一迹辉煌。峰头垂挂下斑驳交错的雪链,交汇于峰身,如云气中飘来的缕缕哈达相互缠绕。在峰顶,光和雪交际的地方,一道鲜亮而刺眼的边,缘峰形而现,如尊者身后笼罩的熠熠光辉,尊贵圣严。
  
  阳光变换的脚步,挥就出不同的光景。洁白的峰身,本如出浴的白莲花瓣,传播着圣洁、馨香。阳光把它们度得了金色的圆满,绽放在高空之中。
  
  这一面,是青黛色的高山。喷涌的云岚或被缠于山巅,于是,山朦胧,树朦胧,绿亦朦胧。朦胧之中,织就出云气的仙风,大山的仙骨。或自山巅而下,千军万马般席卷而来,又溃败于山腰的光芒之中,覆没殆尽。
  
  天空的气息和青山的峻秀交织出雨崩清晨的灵气。山麓,平坦的草甸上零星躺着几座灰瓦白房,从上望去,雨崩下村更像几座精致的模型。他们安卧在高山环抱中,以朴实的信念守护着雪山。如执著的隐者,内心信守着一方净土。
  
  又要出发了。趁着雨崩晨之美。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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