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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平遥之前，对于有关平遥的广告语，早就耳熟能详了。但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会要叫《又见平遥》呢？仅只是因为与平遥的大型歌舞剧撞衫了吗？到底是先这有么一部剧后有这句广告语呢？还是这句广告语带动了一部舞台剧呢？不得而知。我猜想，后一种可能性略小，因为导演是王潮歌，中国大哥大式的人物。 思来想去，之所以叫《又见平遥》，大概是因为，过去、尤其是文革前，像平遥这样的古城，在全国各地到处都有，只是在经历了文革和改革开放后的岁月，这样的古城越来越少了，物以稀为贵，人们对古城的怀念越来越迫切了，无论游客从哪里来，到平遥都有到了自己家乡的感觉，这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仿佛是平遥也是家乡。不知道设计这个广告的人是不是这样想的，我是这样理解的。 平遥闻名于世似乎与这段广告有关，又似乎与这段广告无关。但平遥的古朴，平遥的陈旧和平遥的沧桑却分明就摆在那里。据说，在咱们中国的土地上，像平遥这样有沧桑感和时代烙印的古城池已经为数不多了，划拉来划拉去也只剩下了云南丽江、安徽歙县、四川阆中和山西平遥了。 很惭愧，在这四座古城中，我仅去过丽江。丽江古城素有浪漫之都的美称，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谁要是到了丽江古城没一段艳遇，回来都不好意思说到过丽江古城。说艳遇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有点虚幻，实际上，古城丽江把经济和战略重地与崎岖的地势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真实、完美地保存和再现了古朴的云南少数民族的风貌却是真的。古城的建筑历经无数朝代的洗礼，饱经沧桑，它融汇了各个民族的文化特色而声名远扬。 有别于中国任何一座王城，丽江古城未受“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途九轨”的中原建城影响。城中无规矩的道路网，无森严的城墙，古城布局中以三山为屏、一川相连；水系利用中的三河穿城、家家流水；街道布局是“经络”设置和“曲、幽、窄、达”的风格；建筑物的依山就水、错落有致，才是丽江的独特之处和别致格调。 而平遥呢？去了平遥之后，才发现平遥这座古城，与其他古城相比也大有不同，如果说将丽江古城比喻成多情的美少女，通体散发着多情和浪漫；那么，平遥则是一位山西的汉子，有着天然的质朴和纯真。那么，平遥古城的美在哪儿呢？美在他的古朴和沧桑，有历史的厚重感，这种历史的厚重感，原本中国的许多地方都有，特别是黄河流域的许许多多的地方都曾经有过，只是其他地方为追赶时尚的步伐，将他们舍弃了，唯独平遥却将他们留住了。可以想象得出，曾几何时，平遥肯定是顶着一顶落后不发达的大帽子，委曲求全才走过来的。正应了那句话：越是古老文明的，越是落后的。落后使平遥受尽了委屈，也成就了今天平遥的声名远播，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人们愿意去平遥，就是因为平遥有家乡那种陈旧的味道和遥远的气息。 有人说，平遥本身就是一本带有历史厚重感的大书，不是匆匆一翻就能读得透读得懂的，所以，游平遥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而我这次只能算是匆忙中平遥一过客，所以，我也只能说是《路过平遥》。 平遥，这座位于黄土高原腹地的小城，已经经历了大约2700多年的风雨，所以，平遥城内的好些建筑都是风烛残年，一碰就碎，而历史之所以能记住它，恰恰是岁月积淀下来的这些朽木。 从吃的到用的再到住的，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在平遥都能找到古老的痕迹，这是目前许多地方所不具备的，也是平遥之所以能独树一帜的。 平遥的碗秃，平遥的牛肉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但细查起来，也没见有特别的神秘和传奇，就是这么着，没怎么费平遥人的神思，人们却记住了。 平遥的古城墙很有特色，鸟瞰平遥古城，更令人称奇道绝。这个平面呈方形的城墙，形如龟状，城门六座，南北各一，东西各二。城池南门为龟首，门外两眼水井象征龟的双目，现如今已改成两座亭子。城门为龟尾，是全城的最低处，城内所有积水都要经此流出。城池东西四座瓮城，双双相对，上西门、下西门、上东门的瓮城城门均向南开，形似龟爪前伸，唯下东门瓮城的外城门径直向东开，据说是造城时恐怕乌龟爬走，将其左腿拉直，拴在距城二十里的麓台上。这个看似虚妄的传说，闪射出古人对乌龟的极其崇拜之情。乌龟乃长生之物，在古人心目中自然如同神灵一样圣洁，它凝示着希冀。借龟神之力，使平遥古城坚如磐石，金汤永固，安然无恙，永世长存。人称平遥有三宝，其中由青砖砌成的古城墙便是其一。在建城之初，此城墙仅为夯土筑成，规模较小。到明洪武三年（1370年）才扩建成现在的规模，至今虽历经600余年的沧桑风雨，其雄风犹存。这座周长约6公里的古城墙，有3000个垛口、72座敌楼，据说这象征孔子的三千子弟及七十二贤人。除此之外，清朝后期，在古城东南角还曾修建了一座象征古城文运昌盛的魁星阁，由此可见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对平遥的影响之深远。 平遥古城是一座完全按照中国汉民族传统城市规划思想和布局程式修建的县城。在封闭的城池里，以市楼为中心，由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条蚰蜒巷经纬交织在一起，它们功能分明，布局井井有条。城内古居民宅全是清一色青砖灰瓦的四合院，轴线明确，左右对称，特别是砖砌窑洞式的民宅更是具有很浓的乡土气息。全城现存四合院民居3797处，其中有400余处保存相当完好。除此之外，城池内还建有一些大小庙宇，老式铺面亦是鳞次栉比，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原汁原味地勾勒出明清时期市井繁华的风貌。 细心的读者也许已经发现了，平遥的古城墙与你我家乡的古城墙也没很大的区别，若说有区别只是城门的多少不一而已。要说平遥绝无仅有的应该是日升昌票号，中国第一家票号，现代银行的开山鼻祖。 从清道光初年成立票号到歇业，历经一百多年，曾经“执中国金融之牛耳”，分号遍布全国35个大中城市，业务远至欧美、东南亚等国，以“汇通天下”而著名，被余秋雨先生誉为中国大地各式银行的“乡下祖父”。（余秋雨《抱愧山西》）就是这样一座小小院落，开中国民族银行业之先河，并一度操纵十九世纪整个清王朝的经济命脉。“就是这儿，在几个聪明的山西人的指挥下，古老的中国终于有了一种专业化、网络化的货币汇兑机制，南北大地终于卸下了实银运送的沉重负担而实现了更为轻快的商业流通，商业流通所必需的存款、贷款，又由这个院落大口吞吐。” 而在我看来，日升昌最了不起并不是它的业务做得有多大，分号有多多，关键是它开历史先河的金银流通方式，日升昌之前，整个中国的钱是如何流通的呢？靠的是镖局押着真金白银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安全系数低是其一，关键是时间慢还没保证，自从日升昌开张以后，中国的金银像长了腿似的，可以在全国许多地方到处走，想想就觉得了不起，日升昌的老板真是聪明，日升昌票号的成立，真有点像目前的互联网时代，他一下子把人们的经营方式给改变了，这在历史上都应该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革新。看了日升昌票号旧址，忍不住想为日升昌的老板雷履泰点赞！ 日升昌的票号为什么一兴盛就是一百多年呢？与我们如今的许多企业相比，日升昌存活的时间是够长了。你没见我们今天的企业，十年前有的，十年后你还有听说吗？我常常想，为什么过去的企业都能锤炼出自己的老字号？为什么我们今天的却做不长呢？突然想起了余秋雨先生在他的《抱愧山西》说到的山西商人的经商的精神或者叫商业人格来：坦然从商；目光远大；讲究信义；严于管理。这应该是每一位经商者的王道，也许山西商人做得更好些。我想问，我们今天的商人还讲究这些吗？ 每日出入平遥古城的游人成千上万，想必其中也会有不少的商人，不知道这些商人想没想过学一学日升昌的经商精神？学一学山西商人的经营之道？若每位到过平遥的商人或企业家都想到了这一层，那么，中国的企业和商业该是一种怎样的景况呢？人不同，观景的感受和心得也许不同，商人们到底会怎么想呢？职业的敏感促使我很想拉住一位行走在平遥古城大街上的商人问一问。 只可惜，由于时间紧，作为一名过客，只能匆匆来，匆匆去。好在来日方长，我所居住的城市离平遥也不过三二百公里，有了第一次，也许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是喜欢，总有机会将这座古城了解一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的。（2015年2月26日星期四）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