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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杰，你又不听话了，这不昨天感冒刚好点儿吗？雪下这么大，你又惹老娘生气了！”此人姓周，是方少杰之师娘。 “师娘，我没事，越练感冒就越没了，呵呵！”方少杰边耍剑边说。 “马上跟我回去，硬是不听，我便跟你急，昨天那事儿，我跟你师父说去！” “哈哈，服了您了，师娘！”方少杰也只得收好剑，和师娘说笑着走回去。 “师娘，今天您出招更高了！” “我不这样，你越大越眼里没我了！” “好了，师娘，少杰愿永永远远陪着您！” “不用跟我这么甜嘴蜜舌的，你要真这么乖顺倒好了！” “少爷，您可回来了！”一门卒边呵气拉门边瑟缩着说。行至正殿，一位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的中老年男子正盯着方少杰，半抿半笑；“少杰，第八段练得如何？”此人乃方少杰师父王恒阳。 “师父，明早，您可以过目验验了，徒儿给您演一演！” “少杰，师父不愿你只武而不文，不愿你只单成为一名蛮汉，你又缺好几天没去上学了，明日过后，你得继续上学，好生记着，别让师父失望！” “少杰定会时刻谨记师父的教诲！”方少杰言道。 方少杰边听掌教的督讲，边看窗外的一些从密密层层的叶缝泄下的缕缕金光，搓着冻得红肿的手掌，不禁心痒难耐！可以休息一阵子了！方少杰暗自思忖；“罢了，今天我已记住一句‘无心非，名为错；有心非，名为恶’回家可以应急！”当下拉起阿金，悄悄溜出了学门。 “少爷，您真要逃？那我怎么向老爷交待啊！”阿金一急，说话就打结。 “我自有办法，你可得听我的！你还记得上次那姑娘吗？” “少爷，您是说那次在街上帮一位大娘找到儿子，又给了大娘一些银票的女孩吗？我就说我家少爷的眼光非比寻常，那女子不张不扬，却已美若天仙了！”阿金边说边如见真人般的痴醉！ “阿金，你那嘴巴给我安分些！”两人不知不觉已逛过一条沸沸扬扬的街市，再往右，拐进一条胡同，一直行，便可见前面有条河，两岸垂柳排排，钓吐金穗！岸的边上都是平铺的青草地，加之白花花的太阳光，真是让人心驰神怡的小天堂！ 前面不远处，有一群女子在耍玩嬉戏，站在中间的女子，一袭白色的秀纱裙，外披银灰色的半截棉袄，虽说阳光灿烂，但时处严冬，还是有难坚受的寒气！“虽相隔有段距离，我能确定她便是我们刚刚所言之女子！”两人边言边向前走去。 “小姐，咱们到那边儿看看吧，可能会有鱼儿呢！”旁边撑伞的绿衣丫鬟言道。 “这么冰寒隆冬的河流，怎会有鱼儿呢！”那女子叹了口气！“岸边柳茵金翠，河却草缞鱼绝！”她又轻言道。 “有如花杨柳之姿，定有乾坤俊貌之才！”方少杰边言边上前微笑致意。 “在下姓方，名少杰。可否与姑娘认识呢？”方少杰言道。 “什么姑娘，姑娘的，我家小姐，乃上三旗之正黄旗索中堂之女欣儿小姐！”红衣丫鬟怒目圆瞪。 “翠儿不得无礼！”欣儿轻斥。 “在下绝无冒犯之意，只是很想认识这位善良又貌美的欣儿小姐！”其实欣儿对方少杰刚才所吟的词句已有好感，当下又见他气质脱俗，举止不凡！两人四目相对，竟有相见恨晚之感！沿着岸边走了一段，也不用再多说什么客套之词，便已似故交！“你喊我方大哥吧，这样很自然！我第一次见你在大街上忙着帮大娘找儿子，那着急模样，好生可爱！”方少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最丑的模样都被你看了去，还不住地拿来取笑我！”一种生动的意趣荡在她俊秀的眉毛之上。 “是啊，那如果这就是我一辈子的把柄，你可没办法了，哈哈！”方少杰笑道。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连黄昏也显短暂！方少杰和欣儿也只好告辞！ “欣儿，我天天想见你，要怎么找到你啊？”方少杰急忙言道。 “我还会来这里！”言毕，脸就红了。其实欣儿也很不舍。 方少杰每天都会到那些柳树下痴望欣儿能在不远处突然出现或是已来过，会在什么细小的角落里留下点儿痕迹！这样过了三天，欣儿一直都没来，方少杰暗想；“我那么当真，也许人家早把我忘了！”心底一片凄凉！ 话说欣儿独自轻叹；“我因额娘生病才不能到柳树间等方大哥，却不知方大哥有没有等我！罢了，也许这是天公之意了！我额娘日日烧香念佛，只求清净，安宁！我早已看厌了姨娘们的种种！方大哥，你就像我生命中意外的一缕阳光！可上天却赐予我这样的结局！”自觉无比的凄凄惨惨，又哭了起来！ 一日，方少杰不知不觉又行至岸边，远远便看见一名身着水蓝色棉布裙的女子站在细密的小柳絮间。 “欣儿，是你吗？” “你怎么也来这里呢？”欣儿眼圈儿都红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欣儿！”方少杰言道。 “我又没死，怎么说这样的话来了！” “那么，这几日，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啊！”方少杰言道。当下，两人刚说了一会儿话，天就暗将下来了！ “欣儿，我送你回去吧！”方少杰言道。 “可是，方大哥，那会被人笑话的！”欣儿犹豫了一阵子。 “那怕什么，我现在先认一下路，很快我就向你阿玛提亲了，呵呵！”方少杰笑道。 “你尽会这般混说，我不理你了！”欣儿红通通的脸，一时又没地儿可躲，这些都被方少杰如数看在眼里，甚觉又爱又怜！ 方少杰一看师娘那高兴劲儿，便知阿金已把事情说了。暗想；“也好，我这不正要说吗？” “少杰，坐过来，跟师娘说，那小姐是哪家的，我们马上就去提亲！方少杰看师父师娘神色又严肃又喜欢。“是索家的小姐！”方少杰道。 “索，索什么的？”王恒阳的脸上立即堆起一片黑鸦鸦的乌云。“你再念一遍！”王恒阳的声音颤抖起来！方少杰暗自思忖；“如今不是满汉一家亲吗？师父师娘为何这般难耐？” “少杰，我们今天不得不在你父亲的灵位前把事情都告诉你！二十年前，，，，，，”周氏还没说就不住流泪！“还是你来吧！”拉了一下王恒阳。 “二十年前，那‘南山集案’中，你父亲受了牵连，当初你父亲和索尔图也算有交情的，你父亲很重义气，但那姓索的当时没念及什么故情致情，一并连你父亲也抓了去，他就是你的杀父仇人！说起‘文字狱’，不知残害了多少忠良之士！你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只盼着你能平安的过一个平凡人的日子！可现下你偏又认识姓索的什么小姐，这是冤孽啊！” 方少杰顿觉如雷轰顶，似乎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在不停的晃动，模糊起来！好大会儿过后，方才有些醒转，他一边站起来一边摸摸王恒阳，周氏焦急的脸，“那么，是真的了！”他自语道。 方少杰一人行至后花园，暗自思忖；“原来我父亲是被姓索的给害了！我到是想看看姓索的心是个什么样儿的！” “少爷，明日午时，姓索的将路过邓家窑！”阿金悄悄回报方少杰。 正午的阳光还是让人生热，坐在轿中的索尔图不住的打盹儿，欲将睡过去，“索大人，有刺客！”轿子一阵晃动，外面传来刀剑之声，“停！”姓索的手提长剑慢慢踱出软轿，暗思；“前面走过来的白衣青年，模样甚是清俊，似曾相识！”他朝随从们摆手；“都退下，今日之事，不得提起！” “你这个老毒物，我今日定要杀了你！”方少杰神情激动，手持短剑，直指姓索的命门。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我姓方，好让你死而瞑目！” “我知道你会来，你还是真的来了，老夫也等了你二十年了！年轻人，我倒很喜欢你的血性和傲气！还真舍不得杀你，不过，你我还是今日做个了断，让那日日纠缠我的魔，从此魄散！该来就来，该去则去吧！” “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方少杰边说边劈剑向前。 “我先让你三招！”姓索的言道。 “为何？”方少杰止步问道。 “第一招，我为自己的名族利益而欠你的；第二招，因为我和你父亲的交情，我欠你的；第三招，，，，，，” “住口！我不需要你这些虚伪的言语，说什么你也赢不回我父亲的生命，说什么你都无法改变我要取你的命去祭奠我父亲的事实！”两人已乒乓交上了锋！ 其实，方少杰的功夫在造诣上是很深的，其师父那也是曾经一代宗师之后裔！只是如今王恒阳只想过些平凡的日子，一向韬光养晦，并不想沾惹是非，凡事不愿张扬！方少杰再加之文字方面的缔造，使得他可谓之‘内外兼修’。出剑除了力度要“狠，快，准”之外，还要有很强大的心里素养方能驾驭得住上乘的剑术，真正神行合一，并可登峰造极！ 话说索尔图，如若一介武夫说不过去，那也只是比之鳌拜而言，他最突出还是一个‘蛮’字，虽说他具有久战沙场的阅历，那也只是些低段路数，加之年老体衰，三，五个回合下来，他已渐显体力不支，并分别左上臂，右上臂各吃了一剑！ “阿玛，你没事吧！”欣儿骑马行至。 “欣儿，你一个女孩子家，来这里做什么？”姓索的转至温语。 “方大哥，你走吧！”欣儿边说边已声泪俱下！ “欣儿，为什么，你是姓索的，为什么啊？”方少杰高声质问苍天！一只秃鹰自山谷中飞出，又飘向浩瀚的蓝天，唯有几串重叠的回声在山间往返！ 欣儿每天梦见自己置身云雾中，唯有迈过那些云雾，方可看见光明，于是，她不断地，不住地前进，汗滴，雾水淋漓，全身湿透，她分不清温暖和寒冷！她只相信自己可以，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方大哥会回来的！”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