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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科信找的两个帮手还真是好手，活干得和他一样细致漂亮。当然，项海洋的工资也全市场最高的。就连临时工，项海洋都同样大方，别人一天二十，他加五块，还管午饭。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看吧，项海洋这，老板优哉游哉地抽烟喝酒吃海鲜，没人管没人问的工人们照样把活干得认真麻利，一个个跟上足发条的表，走个不停。 项海洋还让林雪每天煮上一盆绿豆汤，解渴解暑。更是让大伙没话说了。 这头一天的干法，就让全市场的人都开了眼。从来没见过项海洋这么加工原木的，破成板材，不去毛边改成“净”板（就是那种四面见棱见线的普通木板），合着又原样弄了回去，只是板和板之间都垫上了小木条，以便干燥。 “老弟，你这可是新花样啊。”老温实在忍不住凑了过来：“你看这满院子就你一家，把板材弄成这样，什么意思啊？有人特殊要求？” 嘴上好像问的不痛不痒，老温心里就像爬着一窝蚂蚁，怪难受的。 “没人要，老温大哥。”项海洋笑嘻嘻地说：“这么干不是省了去毛边的时间嘛！我是着急多干点，这人工费挺贵的，我这小买卖，能省一个就是一个。” 我这也就是说鬼话给你这个老鬼听，信不信由你了。他心里想。不过这有点牵强的解释连他自己听着都假，人家老温那都是多年修炼的老狐狸，哪有这么容易让他忽悠？ 打死老温，他都不相信项海洋说的是实话！ “那你这个，叫个什么名啊？”老温是想不出来应该把这个四不像的“东西“叫什么”。 “哦，那个······”项海洋也有点发懵，他还真没想到，还得给这个新鲜玩意起个名！是啊，怎么叫啊？可没个名分实在不行，都没法和买主解释。脑子超高速运转，忽然来了灵感：“我们那管这个叫‘扣圆’！就是扣在一起的原木！”亏了自己来的快，要不然还让老温打了个措手不及，弄个出师不利。 这个小崽子，还挺有城府！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不脸红！这把老温实在气得够呛。可人家没有告诉你实话的义务，咋说你就咋听吧。没看明白，自己回家想呗！ 老温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转身回家了。他就不信，自己还琢磨不透这个小毛孩子干的这点事，不就多费点脑细胞，少想点娘们吗？多大点事！ 头一天，他们这忙忙叨叨的，热闹是热闹，没什么实际效果。第二天一早，买卖来了，而且一下震了全市场！ 这农村人买木材都是赶大早。一来凉快，二来看好了就赶紧装车回家。有时候连挑带讲价，再有点现加工的，就得多半天。所以他们或者自己来，或者带着木匠，进了市场都是赶紧一家家地看货，比较一下再下手。 可是今天所有从西大门进来的买主，走到项海洋的都让他弄得这个“扣圆”吸引住了！项海洋进来的两车皮红松，都是挑最好的买，里面百分之七十都是“根截”，剩下的绝大部分也是“二截”，材质确实好，加工出来的“扣圆”板材看上去也就招人稀罕。一块块干干净净，格外顺眼。 这东北的红松，由于都是几百年的生长期，采下来的原木都是十四五米长，甚至二十米左右，叫原条。得运到林业局的制材厂再次加工，用油锯或电锯截成四六八米长的原木，然后才进行销售。这树长得这么高，一般下面十米左右是没有枝杈的。没有枝杈，里面就没有疤节，是很干净的一段。这样的原木，加工成板材，能不好么？ 这没带着木匠的，基本一下就能被项海洋拿下，这板材质量这么好，檩条的质量也好价格又比别人便宜百多块，谁不动心哪？就是有人到别家看了还是回头买了项海洋的。 其实最不好搞定的，都是那些带着木匠来的。别看那些木匠算是他们的“家里人”，可这些家伙明显和市场里的老板们有猫腻！项海洋早就从老温神神秘秘的举动里猜到了那点小动作。他早就打算好了对策。 结果，今天全院的老板们首先恨的是那些“忘本”的木匠，再就是把项海洋恨的牙根疼！老温一开始还抱着肩膀在自家的地盘上看热闹，等着那些和自己关系铁的木匠们。可是那几个该死的家伙今天是成心给他上眼药！到了他这，只是象征性地看看，就推说今天没有合适的，都他妈回头去照顾项海洋了！最后老温实在看不得项海洋忙碌的样子，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张罗找人打麻将。他那漂亮老婆怎么劝也不好使，和平时怕老婆的老温判若两人。他老婆也看出来今天的形势好像不大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一天，别说从西门进来的，就连从东门进来的，都让项海洋“包圆”了！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