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厢,我是恍惚的。因为我分不清,这西厢与那西厢,到底是相同的,还是不同的?
西厢是宁静的,西厢的宁静,让人安宁。记得第一次见到西厢,是在山坡上远眺,远眺这个位于博山、莱芜、章丘三地交界处的小山村,她静静地斜卧在大山的怀里,愈发显得温柔宁静。她像熟睡的孩童,又如安静的处子,她是小家碧玉,也是大家闺秀,她娴淑柔美,她静如秋水……
西厢又是灵动的,西厢的灵动,撩人心怀——西厢的春天,灵动在连翘,像是春天的精灵,绽放在悬崖陡坡;西厢的夏天,灵动在绿意,绿是生命的律动,催促着莺飞草长;西厢的秋天,灵动在红叶,红叶善舞,化作漫山的彩蝶;西厢的冬天也是灵动的,灵动的片片雪花,飘了个银装素裹!
因此,西厢更是美丽的,西厢的美丽,使人留恋。所以,我忍不住再次亲近她——亲近她的红瓦石墙,亲近她的绿树黄花,亲近她的芳草萋萋,亲近她的流水潺潺。我踏过那石板小路,穿过那寂寞深巷,看那红花绿水,听那风过鸟鸣……
如果说,这是不一样的西厢,那么也有同样的西厢——
所以,我说,这里有同样的西厢情,有同样的西厢爱!
西厢的山,是热情。热就热在那红叶满山——成片的,远望如霞,单棵的,通红似火。我就想,这火热的红叶,一定是那俏皮的红娘。热情,俏丽,活泼,不是她是谁呢!
若将红叶比红娘,那西厢的水,就是莺莺了。波光流动,秋水伊人。所以,西厢的水,是柔情。山含情,水含笑。透过红叶树丛,看那一泓秋水,银光点点,犹如月下美人的眼波,隐约朦胧,风情万种,若是再加上迷蒙的细雨,会是怎样的缱绻缠绵!
那山,是张生吗?不像。张生更像是一棵树。只是不知村头的柳树,可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那一棵?杨柳依依,情思飘动,柳丝飞舞,秋水潋滟。此情此景,仿佛使人又回到了《西厢》:“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以我看,现代的玉人,就是正在拍摄婚纱照的恋人。山腰柿树下,水边竹排上,一对对恋人,斜卧着,横躺着,依偎着,正在享受爱情的甜蜜。只是现代爱情,已经不用红娘穿针引线,多了些直接,少了点含蓄,没有了离别,也就少了些相思。我想,古时的离人是没有了,染红秋叶的,也不再是离人泪,但亘古不变的是爱情,所以,不管是这西厢还是那西厢,相同的永远是那美好的愿望:
“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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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