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心急火燎地赶到五垴山果木林场,她一下车就看到果木林场的员工,都聚集在办公楼和山庄住宿大楼中间宽阔的场地上。水英从人群中挤出来,急匆匆地来到云凤面前,她悲悲戚戚地讲述了事情发生的大体情况: “前不久,发生两起偷伐林木的事件,被盗伐的林木不多,都发生在夜间。岩边将情况上报集团的同时,组织人力,加强夜间巡山。 昨天夜里,一伙人又在后山偷伐成材的美国黑樱桃树,岩边带着二喜、山柱,还有几个年轻的员工前去制止。不料偷伐木材的人不说三不说四,举刀向岩边他们砍来,岩边他们举起木棍,双方对峙着。突然,黑暗中,那些偷伐木材的人群里,有个人大声喊谁是肖云凤?岩边他们一愣,那伙人中有三个人冲过来,趁机一阵乱砍,偷伐木材的其他人趁混乱跑了。岩边和二喜、山柱被砍伤了,岩边被砍了好几刀,伤势最重,抬下山时已经人事不知。 石玉向县公安局报了案,刑侦警察和森林警察赶到现场时,天快要亮了,那伙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抓住了一个。” 听水英说了个大概,云凤问道:“普总在哪里?” “集团老总普仲华来到时,受伤的人已经送到县医院去了,他问了问情况后就赶往县医院。现在,县公安局的人把果木林场的全部人员集中在办公大楼前,一一叫到会议室里了解案情。”水英回答说。 唉呀,难怪云凤在高速路上拨打几次电话都没人接。 云凤在会议室里见到了正在忙着的几位警官,负责刑侦工作的真副局长告诉她,偷伐木材砍伤岩边他们的那伙人里边,有一个被小黑死死咬住右腿。他砍死了小黑,但因被小黑咬的腿伤过重,无力逃走,躲在一条土槽子里。天亮了,被现场抓住。经过初审,案情可能不只是偷砍几棵树那样简单。 云凤告别了县公安局的警官后,也赶到县医院。在医院走廊里,普仲华与云凤交换意见后,回集团去了,把善后工作交给云凤全权处理。 二喜、山柱和几个轻伤员经过救治,躺在外科普通病房里接受进一步治疗。 手术室里,医生还在抢救岩边。石玉近乎木然地站在手术室外,死死地盯着手术室那两扇门,身边是年幼的儿子岩明,他不知所措地望着阿妈石玉。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石玉惶惶不安地走向医生,医生无奈地低声说:“我们尽力了。”石玉的期盼破灭了,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悲痛欲绝地扑向推出来的岩边遗体。云凤流着再也无法抑止的泪水,和人们一起拉劝石玉。 天阴沉沉的,冷风瑟瑟,没有雨,干冷干冷的。人们在山青坟墓一侧,安葬了岩边。石玉凄蹙蹙地说: “小黑护卫岩边,护卫林场,拼死咬住杀人凶手,立了大功,把小黑安埋在岩边坟墓一侧,让小黑在那边也护卫着岩边吧。” 云凤和石玉走了,送葬的人都走了,小花还趴在安埋小黑的土堆旁,直到天黑了,它才回到家里。 过了一个星期,案子侦破有了进展。云凤来到云水县公安局,真副局长告诉云凤说: “案情已经清楚了,证据确凿,五垴山盗伐木材杀人案的策划者、主谋是王兀,他先是出高价收购,怂恿和蒙蔽一些人,两次偷伐五垴山美国黑樱桃树。在岩边他们的防卫下,被盗伐的林木都不多。后来,王兀又从外地买通三个杀手,每人预先给五千元,让这三个人混在偷伐树木的人里边,砍杀果木林场领头阻挡的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王兀还把这个女人的照片发给三个杀手,王兀指定要杀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肖总你。等事毕后,王兀再给每个杀手两万,杀掉你肖总的多给三万。案发前,王兀到乐民园探知你案发那天要去五垴山果木林场,所以三名杀手就在那天夜里动手了。” 云凤若有所思地说:“哦,按原计划我的确是昨天中午要到五垴山的,也就是去调查了解并处理防范盗伐树木一事,后来因为送别樊妍,去五垴山的日子就推延了一日。” 真副局长又说:“那个被小黑咬伤未能逃走的犯罪嫌疑人,是王兀雇来的三个杀手中的一个,他已供认,岩边就是被他砍杀的。他还供出了另外两个杀手,都已抓捕归案。只有王兀在逃,县公安局已发出通缉令,通缉五垴山盗伐木材杀人案主谋王兀。” 云凤安定了五垴山果木林场员工的思想情绪,安顿了五垴山果木林场一应事务,她和石玉母子回到了溪源大瓦房,陪着石玉母子住了几天。听了云凤的开导,石玉的悲痛渐渐平复了,把往日对岩边的爱全转给了儿子小岩明。 看到石玉的心情渐渐开朗了,石玉和岩明有了笑容,云凤正打算离开溪源大瓦房回兰源,洛一婫打电话来通知云凤: “肖副总,您好!明天集团召开董事会,请您务必到会。您现在在五垴山果木林场,还是在溪源生态果园?” “我在溪源生态果园。” “那好,我马上叫阿池来接您。” 电话里,洛一婫的声音满含难得的亲切和热情,还有一点甜甜的,一反往日的生硬和冷漠,令云凤心里感到多少有点不自在。 云凤挂断洛一婫的电话没多大一会,阿池的车到了。云凤上了车,打趣地说: “阿池这日驾驶的是直升飞机,洛一婫主任的电话刚挂了你就来到咯。” 阿池爽气地哈哈一笑,解释说道: “肖副总说笑哈,我咋有那么‘牛’,敢开直升飞机。我是昨天就在云水县民族园了,一个小时前,洛主任打电话叫我过来接你吤。我来到石龙镇时,洛主任又打电话给我说,肖副总不在五垴山果木林场,叫我来溪源生态果园,所以洛主任和你吤的电话才挂掉我就来到嘞。”阿池说话的口音,比起当年在溪源村嘟噜河湾挖鱼塘时,改变了许多,不再把“牛”说成“捏”了。 “哦,原来是这样。”云凤明白了。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